上午的行程圆满完成,下午刘明和蹇硕就在长乐宫中,摒退所有人,密谋明日升早朝之事。
蹇硕详细讲述了早朝的各种规矩,而且明日的几项重要奏议,蹇硕已经提前将奏本挑了出来,与汉灵帝商量好了应对之策,刘明只需要按照他们安排的剧本往下演就行。
这个时候刘明也终于知道蹇硕要拿谁立威了,那就是何进的同乡、中常侍郭胜。
郭胜虽然也位列十常侍,但是却与何进走得很近,可以说何进乃至何皇后能有如今的地位,离不开郭胜的帮忙,他们目前是利益共同体。
蹇硕要想与何进争雄,除掉郭胜也就在必选之中了。
蹇硕与其他中常侍的矛盾恐怕早已有之,刘明不过是借机推了一把,让他们加速发酵而已。
“明日就按此应对,不可擅作主张。”蹇硕叮嘱道,“遇有计划外的突发之事,看我脸色行事即可。”
“若是张让、赵忠等人有不同意见呢?”刘明问道,“别管他们,听本将军的就行,本将军的一切言行都代表了陛下。”
刘明沉吟。
蹇硕警惕地看着刘明,警告道:“这些处理结果都是陛下的意思,你可不要乱来,老实点。”
“处理结果自然是要按照陛下的决断来。”刘明故弄玄虚地说道,“但是这个过程美中不足,蹇将军太被动了,没有显示出将军在朝中的权威,更没有显示出将军作为陛下宠臣应有的地位。”
“嗯?”蹇硕斜着三角眼打量刘明,面带疑惑之色,“怎么说?”
“将军请想,固然将军已经在朝中作了安排,各种奏议也作出了应对之策,但整个过程都是朝臣们启奏,最后朕出作决定,而将军你,却只是旁观者。”
刘明循循善诱道:“将军现在代陛下行事,不比往常,必须在朝堂之上保持足够的存在感,听闻张让、赵忠这两個小丑都每每在朝堂之上上串下跳,您这代陛下理政的国之柱石,却一声不吭,岂不是与你的身份极为不符?”
“嗯,有道理。”蹇硕点了点头道,“本将军代陛下行事,虽不能说一言九鼎,但也有临机决断之权,岂能只作个摆设?继续说,怎么才能保持足够的存在感。”
“是不是可以这样操作:每次奏议,最后朕都问一句将军的意见,将军说出与陛下确定好的方案,然后朕准奏,吩咐依将军所奏办理。”
刘明继续道,“如此一来,满朝文武都知道如今最得皇帝宠幸的就是将军你,你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丰伟存在,以后谁还敢不敬你重伱?很快将军府上就会宾客盈门,想来三公九卿乃至大将军都会登门造访,求您办事儿,到那时,张让、赵忠之流算个屁啊,将军随便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们!”
“嗯——哈哈哈哈,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怪聪明勒。”蹇硕眼中光芒四射,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权倾朝野的场面,自己跺跺脚,整个天下都得抖三抖,“就这么办!本将军理应有这个地位。”
刘明看着这个缺乏政治情商的健壮宦官,也笑了起来。
他这么做,固然能在短期内提高蹇硕的权威,但也是把对方架在火上烤,进一步孤立蹇硕,加剧其与朝臣的对立。
而且取信于蹇硕之后,他还可以借着蹇硕之手做好多事,进一步地搅风搅雨。
刘明现在的策略就是趁着大多数人不知自己的身份真假,努力把水搅浑,自己再浑水摸鱼,立于不败之地。
明日朝堂之上就是一次小试牛刀。
……
就在刘明与蹇硕密谋之时,皇宫之中的另一处地方,也在开展着一场密谋。
那就是何皇后居住的西宫。
又黑又胖的何进阴沉着脸,跪坐在何皇后的对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事情就是这样。”何皇后清脆的声音响起,“蹇硕已经借着掌握禁中兵权的机会,将陛下拿捏在手中,而且他还有董太后撑腰,辩儿想当太子已然无望,他们的目的是想立刘协。”
“立刘协不是最终目的。”何进沉吟着说道,“我早已看透他们的心思,无非就是刘协年纪更小,更容易被他们控制,陛下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好趁机把持朝纲,排除异己,号令天下。”
“本宫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本宫只要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何皇后十分霸气地一挥手道,“这汉室天下只能交在辩儿手上,否则你和我,乃至整个何家,全都跑不了。”
“除掉蹇硕的手段很多,但是我要选择一个稳妥的办法。”何进站起身来,在室内踱步沉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领兵杀入宫中,斩杀蹇硕,但这样容易给朝臣落下口实,目前朝臣们对我们何家也是虎视眈眈,不得不防。”
何皇后也站起身来,急切道:“那最稳妥的办法是什么?”
“我知道那些老狐狸一直想鼓动我对付十常侍,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何进冷笑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朝堂之上,先让那些朝臣们试探试探,再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何皇后真的急了,脸色发白,“再徐徐那蹇贼就把刘协立为太子了,你倒是抓紧啊,实在不行就直接杀进宫来,你晚来一天,辩儿和我们何家就多危险一天,就连陛下也会在蹇贼手里多受苦一天,你是不知道陛下有多么英明神武,就这么被那阉人把持在手里,简直人神共愤!”
她又想到了那晚与刘明的激情澎湃,那是入宫十几年来最为心动的体验,她恨不得常伴陛下左右,日日独宠,怎奈那个可恶的蹇硕恃宠而骄,狗胆包天,竟然挟持陛下,实在是天理难容。
“宫中不便久呆,我先回府与幕僚们商议个对策。”何进说着转身向外走去,“明日朝堂之上,定让那蹇贼好看!”
“事不宜迟,抓紧啊我的大将军。”何皇后将其送出门外,略有些焦急地嘱咐道。
何皇后望着兄长的背影消失,又望了望“夫君”所在长乐宫,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PS:感谢各位书友大佬们的追读和投票支持,前面几章可能有时候看得感觉断断续续,部分地方接不上气,主要是因为描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被删掉了,好在自行脑补也不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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