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禁军就在皇宫之内,驻扎在西园裸泳馆和西园集市附近。
帅帐之内,刘明居中而坐,蹇硕全身披挂铠甲,腰悬宝剑侍立在侧。
旁边还站着小宦官潘隐。
面前跪着七个人,乃是西园禁军的七位校尉统领,分别是: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
在来西园之前,蹇硕曾向刘明介绍了每位校尉的情况,其中助军右校尉冯芳是他可以信任的一支力量,因为冯芳乃是已故大宦官曹节的女婿,与蹇硕关系密切。
而蹇硕最为痛恨的便是典军校尉曹操,当初曹操任雒阳北部尉之时,曾经因为蹇硕的叔父半夜不睡觉瞎几把溜达,被曹操用五色棒乱棒打死,从此与蹇硕结下仇怨。
用蹇硕的话说就是,这曹贼,本将军迟早要取他狗命为叔父报仇。
蹇硕最想拉拢的便是中军校尉袁绍,因为袁绍背后是士家大阀汝南袁家,在朝中势力庞杂,四世三公,目前朝中在任的,父亲袁逢是司空,叔父袁隗是司徒。
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远的不说,光就这西园校尉之中,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便全是袁氏故吏。
说袁氏是当今天下第一士族也不为过,蹇硕想要拉拢为己所用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对于他的这种谋划,刘明在心里是不屑一顾的,士族与宦官的矛盾不可调和,恐怕这个阶段,袁家已经与何进谋划如何除掉蹇硕了,在历史上力劝何进诛杀蹇硕并且斩草除根杀光十常侍的,就是袁绍,而且每次行动他都是急先锋。
可见蹇硕确实是个没眼光没本事的货色,真正牛逼的人物曹操,他要想办法除掉;真正要杀他的人,他却想要拉拢接近。
“朕时刻挂念西园军备,自上次阅兵之后,今日再入军营,看到兵势强盛,朕心甚慰。将士们辛苦了,诸君请起。”刘明装腔作势地说道。
这些话都是刘明提前与蹇硕商量好的。这次来西园,主要目的就是让刘明与西园军的各校尉见個面,熟悉一下,同时也给他蹇硕撑撑腰,为日后统御军事作好铺垫。
“谢陛下恩典!”七校尉叩首谢恩,然后起身分列两旁,垂首侍立,不敢直视皇帝陛下。
看到袁绍、曹操这些历史上的一方枭雄,此刻在自己面前俯首贴耳,毕恭毕敬,刘明心中很是惬意。
“蹇硕颇有勇略,忠心社稷,乃是朕亲选的西园禁军统领。”刘明继续道,“朕知朝中多人不服,但尔等作为西园校尉,不可生出异心,皆要以蹇卿马首是瞻,号令统一,调度有序,若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则军法从事,绝不容情,诸君莫要自误!”
“臣等愿遵号令。”七校尉再次跪伏于地,齐齐答应。
虽然他们没有一个对蹇硕心服口服的,但是不敢当面对抗“皇帝”圣谕,心里再不爽也只得受着。
旁边的蹇硕脸上露出笑容,也急忙跪下说道:“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全力以赴定会为陛下练出一支虎狼之师!”
“看到尔等一心尽忠,朕也就放心了。”刘明继续道,“蹇卿常在朕的身边,可能无暇常来西园,故设军司马一名,潘隐听封!”
旁边的潘隐立刻跪倒在地,满脸喜悦,他在早晨的时候已经提前知晓,而且是他亲眼见到“陛下”建议蹇硕设立一名军司马,负责与禁军的日常联络事宜。
当时潘隐就在旁边,陛下和蹇将军确定要设一名司马之后,便齐齐把目光投到了潘隐,当时潘隐还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心中惶恐不安。
紧接着陛下要巡视西园军营,蹇硕让潘隐随行,潘隐更加心里没底了。
直到此刻,听到“潘隐听封”四个字,他才如释重负,心花怒放,原来陛下提议的那个军司马,就是自己啊!
此刻,他对这位皇帝的忠诚和感激度达到了顶点,如果现在有人想要刺杀皇帝,潘隐会毫不犹豫地上前为其挡刀。
“封你为西园军司马,负责军营与长乐宫之间的联络事宜,诸将有什么奏报,你要及时报与朕及蹇卿知晓。”刘明继续说道,“但你平素常驻长乐宫,需要一位假司马常驻军营协助,张杨听封!”
这时帐外走进一名高大魁梧的武将来,跪倒在地叩首,大声道:“并州张杨,叩见陛下,见过诸位将军。”
“张杨乃是并州刺史丁原推荐来的猛将,原为刺史府武猛从事,今任西园军假司马,常驻军营,协助潘隐传达朕的号令,望你克尽职守,莫要辜负了丁刺史的推荐之情,以及朕与蹇卿的信任!”
其实刘明的这一番安排都是事先与蹇硕商量好的,虽然设置一名司马当联络官是刘明的提议,因为蹇硕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天天去军营。
但是具体人选却是蹇硕定的,潘隐本就是蹇硕的心腹,否则也不可能被安排在刘明身边服侍。
至于张杨,则纯粹是沾了丁原的光,蹇硕明言丁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就是蹇硕的人,丁原听说蹇硕征招兵马勇将,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府上主管兵事的武猛从事张杨给举荐过来了,因此常驻军营的假司马便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张杨的头上。
其实对三国史料比较熟悉的刘明是知道潘隐和张杨这两人的,对蹇硕根本没起到什么帮助作用,甚至潘隐还被何进收买,关键时刻出卖了蹇硕。
至于丁原也是个左右逢源的货色,根本就不是蹇硕的铁杆支持者,他在向蹇硕推荐张杨的同时,还向何进推荐了手下得力武将张辽。
所以丁原也是个多方压注的投机商,只有蹇硕这种政治情商不高的家伙才把他们当作自己人来交。
“谢陛下封赏!”潘隐与张杨再次叩首谢恩,这才起身。
然后刘明、蹇硕便在诸校尉的陪同下到各营去转了转,中午就在军营与诸将共进午餐,以示对他们的恩遇和信任,众将感激不尽。
七位校尉以及留营联络的假司马张杨,一齐跪倒在营门前,恭送刘明上了车辇走出去一段路,这才站起身来。
曹操望着远去的车辇,若有所思地道:“陛下行事风格似乎比以往更加干脆利落了。”
“孟德啊,你还是那个直性子,陛下也是你能妄议的?”袁绍拍了拍曹操的肩膀笑道,“伱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上军校尉蹇硕越是得宠了,你的倒霉日子就越是临近。”
“别说这些丧气话,走走走,喝酒去,给张司马接风。”右校尉淳于琼嘿嘿笑着,挽起张杨的手臂向营内走去。
“嘿,这世道。”曹操苦笑摇头,也转身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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