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纵然已与穆从珂有了婚约,也不该知道这些才是。
然而她却知道。
那么,关于这件事情,她便必然不会是只知晓她方才所说的这么一点线索。
见岚曜并没有第一时间怪罪她知情不报,谢以珂松了口气,但听到他接下来这句话,心中又是一阵沉凝。她犹豫了一阵,讷讷道:“臣女只是在七夕之前与他见过一面,听他偶然说起,那时,也并不知道他吩咐人买油是要做什么。又偶然听得一句,他要在七夕宴请京兆府的诸位大人们,想来,或许与昨夜纵火的事情有关。”
说着,又砰砰磕了一个响头,羞涩说道:“臣女自知未婚男女私相授受有所不妥,请陛下责罚。”
却绝口不提自己知情不报的事,只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在婚前与穆从珂私下往来有伤风化,意图蒙混过去。
宴请了并州府?岚越眉目一闪,眼神微微发冷。难怪呢,难怪怎么问那群酒囊饭袋,都咬死了只敢承认是玩忽职守。也是,若是被自己查出来最与姓穆的有这等交易,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群人啊,一个为色,其他的为财,以至于草菅人命,毫不将黎民百姓当人看。真是与禽兽无异!
皇城之下,犹然如此。普天之下还有多少涂炭之生灵?
他必须将这颗毒瘤给割除了!
纷繁心思在脑中交替闪过,岚曜阴沉着脸,面色极不好看。
至于谢五……他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谢以珂一眼,“青鸾,你先送谢五小姐回去。谢五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子,为了五小姐的清誉,便不要被人知晓了。”
楚惜一愣,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微讶,这个长山乡主分明话中全是漏洞,她说她事先不知道这件事情,方才却又一口咬定是她的未婚夫放的火,其中必定有鬼。陛下竟不细问?
听得这话,谢以珂心中大石落定,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再度行过礼,盈盈泣谢道:“那臣女便告退了。”
说着,便与楚惜一起退了出去。
屋中一时只剩下以棠与岚曜二人,以棠不免尴尬,拿过一盏茶小饮一口借此掩饰。岚曜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还有话对朕说是不是。”
“你是在好奇,朕为什么不细细过问谢五小姐?”
“不,臣女知晓。陛下此举,是不想让淮安王府卷进来。”以棠垂着眼睑,恭敬说道。
追究谢以珂的罪,也是直接将淮安王府拉下了水。京兆府这班人可是太后的人,昭帝在请尚书台的同时又请来了三公处理此事,便是有意要绕过谢太后,重新在京兆府布自己的人。而此事事关重大,太后也不会说什么,只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将淮安王府拉下水,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她难得在无人之时对他如此恭谨温顺,以至于岚曜竟微微一愣,久久地看着她,良久才道:“你与朕,许久没有过这样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了。”语中微有几分感慨。
是有很久了。
似乎是从她被宁澈从猎场里救回的那一刻起吧,她便似乎变了一个人,明艳疏朗,性烈如火。对自己,却是冷漠如冰。
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她非是他的结发之妻,那个永远温柔恭顺如茉莉一般的阿莞。因为阿莞,从来不会对他露出陌生冷漠的表情。
可他却深深的知晓,她就是阿莞。终究,是自己弄丢了她……
以棠眼神微微一闪,心虚地别开了视线。今时不同往日,她承认,先前是她错看了他,兼之为原主打抱不平,才会总是对他没有好声气。但现在,她却有求于他。
她必须将他这条路给打通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道:“臣女直说吧。臣女有求于陛下,所以臣女尽心尽力想为陛下找出元凶,让陛下看到臣女的能力。”
“臣女知道,陛下的抱负与野心,也愿意为了陛下的大业而奉献。只求陛下功成之日,能为臣女做一件事情。“她跪了下去,将头埋的极低。
岚曜的神情,霎时便变了。
他紧张地打量了一瞬周围,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急道:“阿莞!你这是做什么!”
以棠深呼吸一口,却不肯起,只略略抬了眸,真诚地看着他道:“陛下,您雄才大略,心怀黎庶。太后才能短浅,守成尚且不足,何谈开疆拓土?您不该只是-->>eeeeeee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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