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少侠,请留步

第239章 明明是他!

    (标题打错了,是二百三十六章,没有河蟹)
    六月了,夜晚的天气本来就有些闷热。
    而此时的郡主府闺房内,气氛仿佛比外面还要更加凝滞几分。
    “……”
    苏钰盘微微低着下巴,视线刻意地有些偏离着姐姐苏银瓶的方向。
    对于脸上热辣辣的一巴掌,她没有运功消解,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来摸一下。
    “千手她…不在么?”半晌后,苏钰盘忽然开口。
    “不在。”
    顾堇如果不在苏银瓶房间,那一般就是在她自己的房间了。
    苏钰盘知道这两人情同姐妹,苏银瓶跟千手在一起的时间,甚至也比跟自己这个亲生妹妹在一起的时间多。
    如此许久未见的二人,即使某个少女很“高冷”,但也肯定够架不住苏银瓶的“盘问”,按理说,应该是要黏在一起互相倾诉个三天三夜才行的。
    可眼下,一切现在都并没有按照本应该的路子发展。
    “姐…”
    “我现在…不想见堇儿,就像我也不想见你一样,有问题吗?”
    “……”
    苏银瓶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背朝外,苏钰盘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至少听得出她的语气,只能在心中默叹一声。
    可怜了堇姑娘,算是被朕牵连了…
    由于姐姐这次的反应,太过直接,就跟她的巴掌一样,所以苏钰盘都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说话,包括说什么也不知道。
    ……
    事实上,回宫以后,苏钰盘心头就一直有些莫名的发慌。
    她昨晚就来过一次郡主府,从桃儿那里得知了姐姐和秦琅的情况,然后心里对于跟姐姐见面这事儿就更没底了。
    而原因,自然是自己跟“姐夫”这一路的纠葛…
    以及“姐夫”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其它女子的纠葛…
    ……
    诚然,苏钰盘也清楚,这事儿苏银瓶是受害者。
    在苏银瓶那么思念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在外面泡着温柔乡,女帝作为苏银瓶的亲妹妹,不但没有成功阻止阻拦,还…被迫地…稍微地…不情不愿地…加入了一下…
    苏钰盘扪心自问,要是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别的不说,光是上火就得上一个月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苏钰盘今晚此行,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摆出皇帝的身份,而是破天荒拿出那副在姐姐面前老老实实的小妹妹模样,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还没有出去游学,还没有拜入瑶池的时候。
    “姐,堇儿那孩子…挺不容易的,你别…”
    “呵!堇儿的事我不比你清楚?”
    苏钰盘想从侧面突破,但苏银瓶直接冷笑戳穿:
    “我跟堇儿十几年一起过来的,我太了解她了,也正因为如此才愿意把很多东西跟她分享…可你也跟她一样吗!”
    “……”
    “还是你觉得,我们是亲姐妹,所以我跟堇儿能分享的,也必须跟你分享?苏钰盘我告诉你,很多事情不是这样算的!也不能这样算!”
    “姐!我…我跟秦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钰盘有些忍不住了,姐姐的这番话对她来说,很刺耳。
    尤其是当从前的一些姐妹间的画面浮现脑海的时候,甚至刺到了苏钰盘的心里。
    “我不知道秦琅有没有跟伱说清楚,其实一开始…”
    “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不就是弄假成真,假戏真做吗?怕你不知道,我提醒你一下,这是民间银妇偷腥最常用的手段!”
    “银?…你…”
    苏钰盘从没想到,自己身为女帝,有一天会被亲姐姐说是“银妇”什么的,当即龙颜一变再变,铁青中又隐隐发红,忿忿然地瞪着姐姐的背影:
    “朕还没嫁人呢!什么妇不妇的?!”
    “哼…”
    苏银瓶冷哼,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真是没话找话。
    她不也没嫁人吗?底下人不照样喊她【夫人】多少年了?
    谁还不是个老女人了,装什么嫩啊还…
    “堂堂一国之君,要什么男人没有…偏偏就要使得这般手段…呵…看来史书上记的没错,很多人皇帝做久了,就会开始产生一些扭曲的兴趣爱好…”
    “苏银瓶!”
    女帝受不了了,在床前一个弯腰,一手一探,将背对自己的姐姐抓过身来:
    “你…你大胆!你还知道朕是皇帝嘛!”
    “知不知道又怎样!”
    看得出苏钰盘的确急了,苏银瓶被妹妹这一爪给扒的,差点儿扒掉衣服,低头再一看,俏脸儿微红,拂过衣襟遮住心口白花花的两团儿雪腻,一边抹了抹泛红的眼眶,一边下巴高高抬起倔强的弧度:
    “大不了你治我个欺君之罪啊!”
    “你!…”
    “没了我多好?秦琅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跟你了?”
    “我跟秦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再说?!”
    苏银瓶忽然指着苏钰盘的鼻子:
    “苏钰盘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诶…?”
    女帝一愣,说话顿时结巴了两下:
    “我…他…朕和秦琅,就只是…”
    “只是什么?”
    “只…只是…”
    只是抱过了?
    亲过了?
    摸过了?
    不行啊!
    这三样,不管哪样单独拎出来,也都没法叫做“什么都没发生”。
    更何况自己跟那贼子,三样全都发生过了…
    不是!问题是!
    朕说的“什么都没发生”,指的是男女之间最关键的那一层,秦琅和朕,的确是还没有来得及突破啊!
    从这方面来说,两人的确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法发生啊!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女帝却也想起了秦琅被南宫琢捉去的事情。
    于是,在姐姐的冲击之下,一直掩藏在女帝心底的负面情绪,也在这时涌了上来:
    “苏银瓶你咄咄逼人…也就是仗着是朕的姐姐!你有本事,怎么不去问秦琅!问他跟那个天合宗主又发生了多少故事!”
    天合宗主南宫琢?
    苏银瓶怔了怔,她当然也听秦琅说过这些事,可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苏钰盘你什么意思?他不是…被天合宗捉去当补药用了…?还能发生什么?”
    “呵呵!是!是当补药了,看来他没告诉你,具体还是怎么个补法吧?”
    “?”
    讲道理,还真没有。
    于是,苏钰盘银牙一咬,就把南宫琢疗伤的具体方法告知了苏银瓶。
    苏银瓶听完之后,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床头,半天都没说话。
    而将这一切诉说出来的女帝,也再也忍不住一直以来的委屈和酸涩,在当前的气氛下,加倍地发泄了出来:
    “你就只知道听他的一面之词,根本没问个明白,就知道怪朕抢了他…又岂知朕眼睁睁看她被别的女人抢去,朕心里又何尝是滋味!”
    “……”
    苏银瓶闻言眉儿一颦,缓缓抬眼,然后愕然发现,女帝妹妹的双眸里,竟然闪烁起了晶莹的光点儿:
    “苏银瓶你知不知道,明明是他…是他先欺负朕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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