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家对宣庆帝的亲晋行为是愤怒的。
但,不得不去。
枭家战功赫赫,早已经功高盖主,这些年,一直是宣庆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绝不能落人口实,授人以柄。
镇国公府门口。
枭楚,枭精忠,枭丹青,枭绝都一身朝服,准备入宫。
枭家,除了自幼体弱多病的枭五郎,年纪最小的枭一剑还未有建树,被封官职。
枭家儿郎的官职皆是浴血奋战,一拳一拳自己打来的。
所以,除了枭五郎,枭一剑,和还未公开身份的枭三郎,其余人都必须随圣驾亲迎大晋使团。
“他娘的狗东西!”枭精忠骂骂咧咧跨上马背。
这两日,他本就身心都受了重创,结果还要他去迎什么狗屁使团。
这气憋的真窝火。
枭楚和枭丹青也冷着脸上马。
他们南征北战,浴血搏杀,为的就是南岳的尊严,南岳的国威。
宣庆帝倒好,上来就向大晋服低做小。
白夙不禁凝了眸。
不过,有点奇怪。
北梁与大晋同为上等国,势力亦在大晋之上。
但上次姥爷代表北梁来南岳时,宣庆帝都并未如此殷勤,依旧以一国之君身份自持,相待。
可为何对国力不如北梁的大晋却如此?
何况,这些年两国也没任何往来……
白夙思绪着。
枭绝将她牵到了偏角,道:“夙夙,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查清楚司空噬来南岳的真正目的,绝不会让他伤害你们!”
白夙反握住他的手:“相公,司空噬怕是有备而来,我们先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
她不能让枭绝扯进来。
“好,都听你的!”枭绝满眼宠溺,将一缕碎发绕进白夙的耳后。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洗个碗都能把碗捏成渣的男人,竟能将这如此缠绕的动作,做的这般自然又娴熟。
白夙正在逐步疏离枭绝。
她刚要避开枭绝这亲昵的动作。
枭绝转身走了。
白夙:“……”
“绝弟弟!”身后,响起一道温婉的声音。
白夙看过去,张悦夕正急步过来。
想来是膳厅没见着人,追过来了。
白夙又转头看向门外。
门外,哪还有枭绝的人影,只有马蹄扬起的尘土。
“你个兔崽子这么快干什么,被鬼追啊!”被扬了一脸土的枭精忠大骂!
白夙:“……”
枭绝这24k纯金直男是在避嫌?
但他把这嫌避的这么死,她还怎么发挥?
张悦夕到大门时,人早没影了。
她不禁有些失落。
昨夜也是如此,她刚要进园里,绝弟弟就走了。
难道,绝弟弟是在避着她?
张悦夕折身进府,却迎上了白夙。
今日,她是特意打扮过的。
她身上穿着件淡紫色的对襟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是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温婉娴静。
额间还画了花钿,又不失典雅精致。
她自然知道白夙长得美。
所以,她一身的打扮都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知书达理,温婉端庄。
这样,那乡野村妇就会被她衬的更粗鄙不堪,遭绝弟弟嫌弃。
但……
张悦夕看着眼前的白夙。
白夙就穿着件素色长裙,素的连半分花色都没有。
但……
一身素衣的白夙明眸皓齿,绝色倾城,宛若天上遥不可及的皎月。
而她只是地上的霜,还粘泥的。
张悦夕再不愿意承认,但她这一身的知书达理,温婉端庄的气质在白夙绝对的美貌面前,根本就是自取侮辱。
张悦夕就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斗志都没了。
白夙:“……”
这就要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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