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典韦的铁牢房。
杜蘅依旧招呼许安他们坐下喝酒。
理都不理赛典韦。
赛典韦微微睁开双目,虚弱的叫着:“水,给我一口水……”
“水没有,这里只有酒。”
“给我一口酒……也行。”
杜蘅冷笑道:“这酒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谁叫你不珍惜机会呢,很快你就要上路了,给你酒也浪费了。”
“上路?什么意思?”赛典韦面露茫然。
许安扭头看了一眼,说道:“这还不清楚吗?之前就跟你说的明明白白,鬼见愁和你只能活一个。”
“你的意思……是说我大哥已经……已经招供了?”赛典韦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杜蘅平静的说:“倒也没有完全招供,因为我许他的条件尚未兑现,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合作,那肯定是会合作的,刚才我已经从他嘴里掌握了一些消息,应该是可信的,所以你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今天我们过来,就是为你送行的。”
本来赛典韦和鬼见愁心照不宣,只要不招,料想花神使司也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们去死。
但如今死亡就在眼前,一时倒让赛典韦无所适从。
“之前不是一心求死吗?现在怎么不言语了?”杜蘅讥诮的道。
赛典韦恨恨的咬牙:“好,杜蘅,算你狠,你杀了我吧!”
“典狱官,现在可以准备你的炮烙之刑了。”
“是。”
赛典韦默不作声,但消瘦的面容,明显有些轻微的颤抖。
处于饥寒交迫之中,经过这段时间杜蘅的操作,不停的给他虚假信息,说鬼见愁已经决定配合,他内心最后一道墙也被击溃了。
像是一种信念,土崩瓦解。
先前那一股心气已经被磨灭了,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都蔫吧了。
但他依旧逞强,毕竟出来混的,尊严还是要的。
士可杀不可辱。
杜蘅像是早已看穿了他的脆弱,轻声一笑:“你那位好大哥,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对你可没半点同门之谊,可惜啊可惜,给你机会你都不懂得把握。”
“放心吧,你死了之后,他一定会在花神使司入职,没有人能为难他,他会享尽世间荣华,而你和夜叉门,只能为了他的富贵铺路。”
杀人诛心!
一句话顿时就让赛典韦崩溃。
“铁杉,你个狗贼!”赛典韦嘶声大喊。
许安和安不归对望一眼,都知道杜蘅的心理战术已经奏效,赛典韦扛不住了。
扛得住生理的折磨,却扛不住心理的折磨,这就是大多数武人的特点。
“白兄,你也别喊了,他听不见的。”许安打趣的道,“我要是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可以交代的,说不定可以补充一下鬼见愁的信息。”
杜蘅笑道:“不必交代了,该交代的鬼见愁都会交代的。”
“那也得确认一下,鬼见愁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他一死,鬼见愁拿假话来蒙咱们,咱们不辨真假,可是会酿成大祸的。”许安煞有其事的道。
杜蘅略一沉吟,点头道:“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安不归冲着赛典韦喝道:“白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说的比鬼见愁详细,或许你就能活命,从此锦衣玉食,而且也能保住你们夜叉门,不被花神使司追杀,如若不然,你就会成为铁杉晋升之路的踏脚石!”
赛典韦眼珠转动。
杜蘅通过他的微表情分析,这厮已经动摇了,比上次动摇的更厉害。
随即,他便加了一把火:“行了,别废话了,直接拖去炮烙吧。”
许安招呼两个狱卒过来,揭开赛典韦的镣铐,又将铁钩从他琵琶骨取了下来。
痛不欲生。
赛典韦当即瘫软在地。
“拖走!”杜蘅大手一挥。
狱卒要去拖人,赛典韦哆哆嗦嗦的道:“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都招了。”
杜蘅挥手让狱卒先下去。
赛典韦双腿打颤的想要起身,被杜蘅一脚踹了过去。
扑通。
只能跪在地上。
“这个姿势比较适合你。”杜蘅傲然站在赛典韦面前,“说吧,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一跪,赛典韦就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了,他也没有继续逞强的资本了。
人的奴性,都是一次一次的突破底线,这才养成的习惯。
舔狗就是如此。
赛典韦双膝撞地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没有理由跟杜蘅强横了。
“指使我们……刺杀你的人,其实是……是蔡家的二公子。”
“这些鬼见愁已经跟我说了,说点有用的!”
其实没有审讯他们之前,杜蘅和许安分析就是蔡家的人。
因为花神使司查到,他们跟蔡家有过来往。
只是并不清楚是蔡家哪个人指使的。
蔡太师指使和蔡金虎指使,二者可大不相同。
“有用的……”赛典韦慌神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而且既然鬼见愁都招了,那么一定该说的都说了。
“蔡金虎为什么要刺杀杜公子?”安不归喝问。
“好像……是说你要出使契丹……”赛典韦抬头看着杜蘅,“总之跟这件事有关,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出使契丹这件事,朝堂尚未敲定。
但既然是蔡家的人,他们肯定有着异于常人的政治嗅觉。
甚至就连出使的人选,他们心里也有数了。
许安诧异的看向杜蘅:“这跟你出使有什么关系?”
“莫非不想让我出使吗?”
“为何?”
杜蘅此刻也搞不明白了,盯着地上的赛典韦:“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嫁祸……嫁祸给方家……”
“蔡太师既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为什么要嫁祸给方家?”
赛典韦摇头:“我也不知,你们……朝廷的事,比我们江湖更复杂……”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拖出去炮烙,烤了吧,多撒一点孜然。”
“啊?”赛典韦本来就很虚弱,听到杜蘅的话,双目一翻,顿时昏了过去。
杜蘅鄙夷的看了一眼:“靠,就这样还自称是好汉?”
“你都说要加孜然了,肯定吓坏他了,孜然是西域香料,很贵的。”许安一本正经的道。
杜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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