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门,吕扬看到白默撕掉一张又一张画纸,有时候还会露出发狂的表情,足以见得画像的难度。
陆婉将一杯热水递给吕扬,看向外间办公室认真的白默,满意地笑了笑。
“早上的时候还觉得陆队是在敷衍我,没想到确实给了我一个警队的精英。”吕扬低声说道。
此刻他们在陆婉的小办公室内,玻璃门是关着的,生怕打扰到白默,吕扬只能小声说道。
“也怪我早上的时候没有解释清楚,毕竟那时候我也没把吕检放在眼里。”陆婉的红唇微微上扬,她看向吕扬,伸出右手,“上午方鸣华打电话跟我说了,这才知道吕检是最高检的风云人物。”
方鸣华是陆婉的高中同学,如今在市检察院担任检察官。
方鸣华和吕扬是大学同学,吕扬在京都有很强的家族背景,毕业之后回京都做了检察官。
“呵呵!”吕扬随意一笑,和陆婉握了握手,“他肯定没少说我坏话吧?”
陆婉笑着摇头,“他说吕检是最负责的检察官,而且还说,自从吕检负责死刑复核之后,但凡你怀疑的案子绝对另有故事。”
从方鸣华那边听说了吕扬的传奇故事之后,陆婉将刘长宇的案子资料看了一遍。
这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她在京都,尸体没有找到是一个疑点,但刘长宇对罪行供认不讳,林峰当时的处理方式没什么问题。
既然吕扬怀疑了这个案子,陆婉自然会带着挑剔的目光审视,她也发现了吕扬发现的疑点。
吕扬将这一天的调查情况告诉了陆婉,方鸣华提醒过他,陆婉绝对是值得求助的女神探,眼下的线索只剩下模糊的人影,吕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女神探身上。
听完吕扬的调查情况,陆婉的表情凝重了许多,她当着吕扬的面联系了曾浩,让曾浩联系所有线人寻找马振围的踪迹。
“你觉得杨兵的死和他身后的放贷团伙有关系?”吕扬看出了端倪。
“有一点你们忽略了。”陆婉说,“刘长宇是个一无所有的赌徒,假如你是放贷的,面对刘长宇这种人,你会选择借钱给他吗?”
陆婉的角度顿时帮吕扬打开了思维。
不会有人借钱给一个穷光蛋,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赌徒,所以刘长宇的身上一定有着某种价值,让杨兵觉得他能从刘长宇身上要回借来的钱。
“还有马振围的突然离开。”陆婉继续说:“我从他的行为上联想到了两个字——嗅觉。”
“嗅觉?”一直坐在两人身后椅子上的孟秀好奇地重复了一声。
“就像缉毒警抓捕毒/贩的时候。”陆婉缓缓点头,“那些亡命之徒一旦察觉到不对就会马上撤离,他们的罪行足以让他们死一百遍,所以逼迫他们养成了灵敏的嗅觉,平时看着很正常,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做出很大的反应。”
“也就是说马振围可能不止在放贷,还做着一些足以让他掉脑袋的坏事儿?”孟秀明白了陆婉的意思。
如果马振围参与了,那他的小弟杨兵可能也参与了。
吕扬眯着眼细细打量陆婉,“我觉得你好像还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没有说出来。”
陆婉点了点头,“我给你讲个案子,目前我在单线调查,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吕扬是最高检的人,入职时肯定经历过严格的审查,再加上吕扬的家族,他根红苗正,和张洪波相比,吕扬值得陆婉信任。
救命钱被偷走,走投无路的患者家属只能与魔鬼交易,献上自己的器官来换取亲人的手术费。
吕扬倒吸一口凉气,他豁然开朗,终于明白刚才陆婉提到的刘长宇身上的价值。
“陆队!”吕扬感慨着摇摇头,目光中尽是钦佩之色,“不得不佩服你的脑洞,但结合眉海市的现状,我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也就是说,杨兵要债的时候告诉刘长宇,如果他不还钱就要拿走他的器官抵债,刘长宇感觉到了生命威胁,于是撞死了杨兵。”孟秀站在两人身后,“刘长宇想用正当防卫或者紧急避险为自己辩解!”
吕扬点点头,“这样的话,如果确定杨兵和器官买卖组织有关,刘长宇可能会被从轻发落,杀人是事实,事出有因的话说不定能改成死缓或者无期。”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孟秀有点儿无法接受刘长宇的想法,“如果直接自首的话说不定会判得更轻,不都是蹲监狱吗?”
陆婉没有回答,抿着嘴通过鼻子长出一口气。
这个案子还有一个诡异的地方,刘长宇在杀人后竟然没有逃离,而是去享受生活,被抓时人在按摩店。
这让陆婉有了一个很大的脑洞,几乎脱离实际的脑洞。
陆婉怀疑杨兵可能没有死,因此刘长宇才肆无忌惮,但她找不到杨兵销声匿迹的原因,在没有逻辑基点之前,她不会贸然说出这些。
玻璃门外,白默又一次将画纸撕掉,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
夜深人静,长胜麻将馆的办公室内,沙发上,范兴正用他的秃头在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胸口摩擦。
敲门声响起,范兴嘴角一撇,从女人的身上挪开,光着膀子走出了房间,将房门用力关上。
一片黑暗的麻将馆中,范兴远离办公室后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来人是瘦子,他苦着脸压低声音说:“马振围已经被处理了。”
“就这点屁事儿?”范兴握紧了拳头,响起了咯嘣咯嘣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儿。”瘦子连忙说:“钱六的一个小弟让鸭子飞了,鸭子借了五十万,人找不到了,这个小弟的业绩很好,给咱们搞过来六只鸭子了。”
鸭子是他们对借款人的统一称呼。
瘦子吞了口口水,“钱六想给这个小弟求情,想让兴哥你网开一面。”
“我对他们网开一面,谁对我网开一面?”范兴的脸色阴沉下来,“告诉钱六,要么他上船,要么他小弟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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