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三月。
胤禛这些日子简直是活在了蜜罐子里,整天都开心到冒泡。
虽然心上人平日里仍然是冷清克制的,但对于他,似乎柔软了许多,不仅仅是在情事上。
原先,为了看到她的不同情绪,胤禛每每“侍寝”,都格外努力,尽了全力让她感到愉悦。
他太过着迷于她迷蒙时似哭似乐的眼神,更分外沉溺那个时候,世兰难得一见的柔软。
如今,也许是习惯了,每日就寝时,世兰都会抱着他入睡,缩在他怀里。
小小软软一团,叫他心都化了。
从前,她都是背对着他的。
哪怕晚上再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也都有着些微的距离。
这样的变化胤禛自然注意到了。
他心中欢喜,连带着办差都更有效率,在朝堂上屡屡被夸赞。
然而更让他开心的,是某日回府后得知的消息。
“贝勒爷,今日郎中来瞧,说是福晋有了整整一月身孕了。”苏培盛欢喜地禀报。
“兰儿有身孕了?”胤禛第一反应就是惊喜。
每次他想着体贴兰儿的身子,她都要用想要有他的孩儿来刺激他,黏着他不放,惹得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最后只好满心兴奋地与她造孩子。
如今,日日念着的事情终于成真了,他要当阿玛了!
胤禛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迫不及待赶往了年世兰房里。
一进去,屏退左右后,他就抱着人亲。
“兰儿,兰儿……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黏黏糊糊的吻,饱含无数缠绵情意。
二十多岁才堪堪有了第一个孩子,还是和心上人爱的结晶,他一时间兴奋到无以复加,激动到眼中都冒出些湿气来。
年世兰也很开心,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终于有孩子了。”
她抱着胤禛,略显被动的跟着他的节奏回吻。
终于,怀上了。
胤禛开心的日子没过上多久,就发现好似自家福晋待他冷淡了许多。
他说不上来哪里有变化,但这些变化又出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让他难以忽视。
她仍会轻轻吻他,却不再缠着他索求。
世兰推说是怀了孩子,需得小心谨慎,不能再如同往常那样胡闹。
胤禛虽觉得失落,却还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他每日回府的时候,都会带些世兰爱吃的小玩意儿,晚上坚持睡在她床边。
为防擦枪走火,他专门在世兰的床边,另设了一张小榻。
只为了夜间世兰若有什么动静,他好第一时间起来。
孕期的一点一滴,胤禛都做到了极致。
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便连世兰孕中恶心,想吃酸梅子,也是他亲自跑了好些铺子试出了味儿最正的那家。
其实,他做的这些世兰不是不知道。
她怀着孕,胤禛便也跟着辛苦。
白日他要办差,晚上又要守着她,如此这般过了些日子,意气风发的胤禛整个人疲惫了不少。
她侧躺在床上,瞧着小榻上的胤禛眼下的一片乌青,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不由得伸出指尖小心触碰。
四郎啊四郎……
胤禛睡的有些沉,没被惊动。
实在是这些日子太累了,又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今日撑不住了,才算是好生休息了一回。
世兰有些迷惑了。
她虽冷情,努力将一切都想的功利化,包括胤禛初时的接近和求娶,以及后来的体贴与甜蜜。
可是,若他真的只是为年家,用得着做到如此地步吗?
人非草木,她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在意,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怀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天家向来复杂,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她不会读人心,也不能透过皮囊,看到真心。
年世兰第一次陷入迷茫,瞧着胤禛的眼神无比复杂。
她心中的纠结无人知晓。
胤禛一如既往,表现得完美无缺,甚至在她开始孕吐之后,无比心疼,时常道恨不能以身代之。
这日,四贝勒府迎来了一位客人。
年家大嫂知晓世兰有孕后,急急上京,如今正巧到了。
她来的时候,胤禛还没回府,年家大嫂便直接进府见了世兰。
二人叙话良久,期间说起年羹尧如今在四川那边差事办的漂亮,前些日子还得了嘉奖。
年羹尧如今是年家最为前途无量之人,世兰听了也欢喜,只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大嫂若是见到哥哥,必定要提醒他戒骄戒躁,年家如今正风光,就更要低调行事。”
年家大嫂点点头,反正她这一趟出来,自家郎君也是叮嘱了要去四川看看羹尧的,她妥帖应下,满脸的温柔。
话题转为了另一个。
“世兰你如今有孕在身,贝勒爷虽待你好,可你也不能不想着来日。”
“嫂嫂的意思是?”
“你怀着孕,若叫旁人有机可乘,反而不美。不妨在你的陪嫁里,选个忠心不二的,开了脸,送去伺候贝勒爷。”
年世兰皱起眉,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下意识有些不快。
“嫂嫂,这便不必了。”
年家大嫂接受的自来是后宅里的那一套教育,不赞同地摇摇头。
“世兰莫要因一时之气,而失了长久的恩眷,若叫外人得了四爷的宠爱,今后对你也是个威胁。”
反正,在年家大嫂眼里,没有男人会忍得住孕期十月。
她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寻常男子,哪个会这般忠贞不二?只守着怀孕的妻子。
只是年世兰越听越是心中闷闷的,淡声道:
“嫂嫂多思了,世兰嫁给四爷,一开始就只想要一个孩子罢了,旁的都不重要。”
“世兰……”年家嫂嫂以为她是说笑,还要再劝,就听到她家妹妹口出惊人之语。
“有了这个孩子,我便很开心了。今后等哥哥再有出息些,便与四爷和离,应当也不算困难。”
“所以世兰,嫁给四爷,仅仅是为了有个孩子吗?”
年家大嫂只觉得自家妹妹疯魔了,这般离经叛道。
世兰心里乱糟糟,很想点头说是,但心里却总是想起胤禛。
想起他一整宿一整宿的守着她时那困倦的样子,想起他每日带了好吃的回来那邀功的欢喜眼神,想起他在她不适的时候忍着欲望为她疏解的克制……
想起的越多,心情便越复杂,她忽然说不出那个回答,半晌没有吱声。
但在年家大嫂眼里,就是默认了。
在门外的胤禛心里,也是默认了。
他紧握着拳头,脑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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