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给本王死来!”
李泰肥肥的胖脸上满是狰狞,手中的矮几高高举起,携千钧之势对准李让的额头倾斜而下。
“青雀~”
“四哥~”
“殿下~”
“快住手......”
屋内纨绔们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声巨响响起,纨绔们下意识地侧过头闭上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丸蛋!
李让是陛下钦封的国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论身份,对上他们的父辈亦是同辈论交。
更关键的是,他不仅于国有大功,更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婿。
今日李让死于李泰之手,他们所有人,所有人都罪责难逃。
纨绔们不忍心去看李让脑袋开花的惨状的同时,也不免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心里更是将李泰骂了个狗血淋头。
害人精啊
但只是片刻之后,纨绔们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因为他们并没有闻见想象中的血腥味。
纨绔们年纪小,但都是出身高门大户,从小的必修课之中就有一条是教他们如何杀人的,因此,他们对于血腥味很敏感。
照理说,李让脑袋开花,鲜血一定会喷得到处都是,他们不可能闻不到啊。
想到这里,立即有胆大的纨绔睁开了眼睛,朝李让适才站立的地方看去。
本以为看到的将会是一具脑浆滚落的无头尸体。
但...当他看见毫发无伤笑意吟吟的李让仍旧站在原地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
李让没死!
那么
纨绔们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就见刚才还凶悍无比的魏王李泰静静的躺在地上胸膛不断地起伏,胸口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脚印。
至于他用来逞凶的矮几,更是已经四分五裂。
纨绔们愣住了。
李家兄弟则是瞬间脸色煞白,年纪最大的李恪急忙朝李泰冲了过去将李泰抱在怀中问道:“青雀,青雀,你怎么样?”
“四哥,你...你没事吧?”
李愔,李祐,还有河间王李孝恭家的小儿子李崇晦小脸煞白。
他们都是皇子王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堂堂亲王,竟然被人一脚踹飞了,别说现实里见过,就算做梦也没这么离谱过。
而躺在李恪怀中的小胖子李泰,听见几个兄弟的问话,只是露出一副双眼无神一言不发的委屈之态。
眼角更是有晶莹的泪滴滑落。
委屈,心酸,无力,颓废......各种情绪交织,让他有些无没脸见人。
李恪急了,抱着李泰肥肥的脑袋就是一阵摇晃,“青雀,你怎么样,别吓我啊。”
李泰被晃得脑瓜疼,只得一脸灰败之色的沙哑道:“我没事......”
听见李泰出声,不管是李家哥几个还是屋内一众纨绔,全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们没想过,一堂再正常不过的书院课程而已,竟然能让他们心惊肉跳到这种程度。
李让要是被李泰打死,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但要是李泰被李让一脚踢傻了,他们同样没好果子吃。
太惊险了!
许多纨绔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一脸的后怕之色。
“咳咳~”
李让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将所有纨绔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望着纨绔们脸上的心有余悸之色,李让无所谓的耸耸肩。
旋即淡淡的开口道:“说你们是废物你们还不信,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们朝我发起进攻,事实是,魏王殿下连我的衣角都没有挨到。”
纨绔们一怔,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李让继续悠悠补刀:“甚至除了魏王殿下以外,你们其他人连对我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你们说,你们是废物吗?”
纨绔们又是一愣,眼中瞬间被羞愧填满,因为李让说的是真的,他们确实没有勇气对李让出手。
李让拍拍手,慢慢的走到李泰面前,李泰顿时将肥脸埋到了李恪的胸口。
李让也懒得搭理他,环视一圈羞愧的纨绔们,笑吟吟地问道:“现在,还有谁自认是天才的?”
此言一出,纨绔们尽皆沉默。
李让随手写下的题目,连他们之中最博学的魏王殿下都解不出来,他们实在没脸承认自己是天才。
“这么说你们都认清了自己是废物的事实?”
李让再问,纨绔们尽管很不想承认,但面对李让,他们确实硬不起来。
“呵呵~”
李让轻笑一声,刚准备做总结陈词,缩在李恪怀中的李泰顿时小声咕哝道:“神气什么,不就是碰巧找到了几道能把人难住的难题嘛,本王现在年纪太小了,等本王再学习几年,一定能超越你。”
李泰的嘀咕声不大,却也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李让挑了挑眉,低下头看着一脸不忿的小胖子李泰。
迎上李让的目光,李泰毫不相让的瞪了回来,然后挣脱李恪的怀抱站起来,挺起胸膛和李让对视。
见状,李让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到讲台,提起石灰做成的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出一个又一个像蝌蚪似的符号。
然后,在蝌蚪文的末尾写下了十二时辰四个大字。
写完之后,李让将粉笔朝李泰砸去,淡然道:“十二个时辰,就是这道题的答案,另外,这不是难题,只是算学的基础题。”
李泰一愣,忽然气急败坏道:“你放屁!”
李让摇头道:“人蠢就要多读书,别拿题难当借口,你不是说你年纪小,再过几年一定能超越我吗,可以,我给你时间追赶,直至你再也看不见我的背影。”
李让今日是打定主意将嚣张二字贯彻到底,所以,他抛弃了所有的内敛和修养,释放了他那潜藏在骨子里的傲。
李泰无能狂怒,咆哮道:“凭什么你说十二个时辰就十二个时辰,你写的鬼画符谁看得懂,你这是胜之不武。”
李让歪嘴一笑道:“因为你不知道答案,所以,你只能接受我的答案。”
“你这是不讲道理......”
“没错,我就是不讲道理,学问这种东西,高就是高低就是低,诡辩无益,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测算,再不行,你建个水池子,叫一个人注水一个人放水亦是可以的。”
“你......”
李泰嘴唇颤抖,胸膛不断起伏,最终一怒之下,气急败坏跑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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