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第166章 小梨子自己!

    傅应晖察觉不对时,为时已晚。
    对面遛狗一样,毫无损失,他们却是奔走一夜,筋疲力尽。
    “传主上令!原路返回!”
    本是整整七万人,困死西山上至多一万的禁卫是绰绰有余。
    可此刻放眼望去,最多五万,剩下的,不知所踪。
    一群人立刻调转方向,可才走出半里,就叫人包了个全乎。
    像是雨后春笋般冒头,密密麻麻,自四面八方而来,来势汹汹!
    “哪里来的人!”
    “主上,主上!好像是……是大启援军到了!”
    魏不明沉着脸,骑马领军站在阵前。
    老将手上亡骨百万,看着热锅上蚂蚁一般的叛军,没有半点温度。
    傅应晖手有些颤,又连忙稳住,不敢自乱阵脚。
    魏不明也半点废话不说,抬手只道一句,“死生不论。”
    身后将士大喝一声,“领命!”
    摆开架势,战意滚滚!
    御营里欢呼一片,只因援军已至,西山之困得解。
    叛军来时带着必胜的决心,却没想到临了像个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
    傅应晖心里悲戚,又怨毒。
    十几个人被捆了手脚,随意扔着。
    傅应绝瞧着倒是意外的,“来得巧了,捡个方便。”
    本是以为京中那些还在傻傻等着他们回去,没成想还是警觉的。
    虽说来不来都差别不大,不过是提早几日结束战局,少耗些时间也是好的。
    他站在御帐外的空地上,怀里抱着个粉面娃娃。
    除了地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其余都是恭敬站着。
    “老臣惭愧。”魏不明躬下身子,“叫陛下受惊,叫小殿下受惊。”
    傅应绝腾出手虚虚扶他,“老将军多礼,当得大赏,何来惭愧。”
    奶团子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可手短,抓住一把空气。
    “大赏,大赏!”
    小奶音回荡在营地上空,清脆若莺啼。
    摇头晃脑地,脑袋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娇憨极了。
    魏不明看得眼热,“多谢小殿下。”
    “不谢,不谢小殿下呀!”
    压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别人唤了她,她就敢应。
    傅应绝在她胖手上拍了下,“知道说的是什么吗,你就敢不谢。”
    “你那匣子里装的破烂,够打发谁。”
    她的小匣子好些个,各个都宝贝得什么样儿,有时候傅应绝都碰不得。
    护食得紧。
    “不要,不要小梨子,爹爹给~”
    一听要她的那堆破烂,她马上小脸一紧。
    “爹爹的,小梨子的,小梨子自己!”
    爹爹的给小梨子,小梨子的给自己。
    会打算。
    傅应绝不应声,这宝贝疙瘩倒是机灵的。
    知晓她爹的都是她的。
    奶团子紧紧搂着爹爹的脖子,又怕傅应绝真将她攒的小珠子,小蹴鞠给出去了。
    张望几下,看着地上趴着的一堆人,眼前一亮,转移话题。
    “知道,小梨子知道!”
    “是……是二皇子呀!”
    她小手一指,往地上灰头土脸的男子身上去。
    那男子僵住,将脸往地上埋了些。
    傅应绝哪里不知她那点鬼灵精,配合地挪眼看去。
    这一看——
    呦,熟人。
    詹南禹抖得比筛子还不如,牙关直打颤。
    傅应绝满目讥硝,落在他身上,他只觉得难堪。
    一国皇子,半点尊严也无,沦为阶下囚。
    跟他一样境遇的,还有傅应晖。
    傅应晖恨不得当场自绝!
    这场景何其熟悉!
    六年前,也是这般。
    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解衣般礴,而自己卑微入土,低声下气。
    “啊——”
    他不甘地嘶吼,却连骂,都无法骂出声。
    傅应绝看在眼里,无动于衷。
    侧头打量片刻,单手抱着孩子,戏谑又凌厉的视线在下边人身上一一划过。
    地上人只觉得像是被毒蛇爬上了四肢,死死缠住,入骨冰冷。
    傅应绝扬唇,好整以暇,声音却似催命。
    “那日朕急了些,说是得叫你们捆圆了跪在地上,向永嘉请罪。”
    地上人抖得更欢,他洒然一笑。
    “如今瞧着,倒是简单了些。”
    他没有半点要避着小孩儿的心思,抱着人,脚直直踩上傅应晖的脸。
    明黄带黑的长靴,不染纤尘,如他这个人一般清绝。
    可脸上的笑,恶劣极了。
    “想当伯父?”
    “喝——呼呼——”
    傅应晖脖颈青筋凸起,手上挣扎得剧烈,绳子勒进了肉中。
    长靴下移,以一种极其羞辱的姿势将他脸抬起来。
    “那便来瞧瞧你自己配不配。”
    脚一偏,他的脸也跟着侧开。
    小小的,懵懂的,脸白似润玉,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高不可攀的小孩儿,就这么映入了眼帘。
    瞧着怯生生地,珍珠玉石一样,在迷糊的视线里传来,似乎比之辉光还耀眼。
    这便是……
    傅应绝的女儿啊。
    “哈——啊——”
    傅应晖口中冒着血沫,却是可惜又怜悯地看着傅应绝。
    这样小的一个女孩子,一只手就能捏碎了。
    傅应绝野鹤一样嶙峋半生,在外头不可一世,到头来,竟然是只得这么一个菟丝花一般的女儿!
    有何用,有何用!
    这样弱不禁风,日后定葬送傅氏!
    实在大快人心!
    可他并未高兴太久——
    “坏蛋,不喜欢,爹爹杀掉!”
    软萌的小孩儿,张口便要人命,一点怯意都无。
    傅应晖笑意一僵,小女孩儿的话回荡在他耳边,心头涌出一股荒唐。
    他眼睛死死地睁着,盯着傅锦梨,似是难以置信。
    “喝——啊!”
    地上人瞎了一只眼,这般模样又十分吓人。
    傅锦梨紧紧攥住自己爹爹脖子的手,悄悄缩了缩。
    可面上,还是紧紧绷住,不退寸许。
    “不许,不许看,大胆呀!”
    小孩儿的声音,便是呵斥,都是软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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