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国和西塞的营寨当中。
於扶罗和重楼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面对面坐着。
自从给北元的战书送过去之后,两人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但是左等右等,压根就没有回信。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赤那在忙着选将,没有顾上。
但等来等去,还是没有消息。
於扶罗和重楼两人有些傻眼了。
“不应该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於扶罗坐不住了。
对面的重楼也是满脸的凝重。
他怎么也想不通,最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赤那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够当上这北元的皇帝?
难道阿日斯兰的儿子都死光了不成?
这赤那特么傻啊?
看不出来这些条件对你们也是有着好处的?非要全部拼光了就好了?
特么赤那该不会是大夏的卧底吧?
怎么给台阶也不下?
重楼越想越郁闷。
“先别急,会不会是北元那边没有笔墨什么的,所以他们回去取墨了?”
重楼提北元那边编造着蹩脚的理由,这个理由,他自己都感觉跟扯淡一样。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不同意,怎么也该有消息回来啊。”
“怕了就说怕了,不同意就不同意,这一点信没有,算什么道理?”
“之前去送信的时候,确定送进去了吧?”
於扶罗也同样一阵头大。
最近他们这一次次的行为,让於扶罗感觉很是卑微。
可就是如此卑微的态度,却仍然被北元拒绝。
这次别说於扶罗了,就算是一直在两人中间去平衡的重楼,也渐渐的有些恼怒了起来。
“当然送进去了,大白天的一支弓箭射进去,还能看不见?”
重楼摇了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还拖什么?”
“明天一早,全军出击,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木头!”
於扶罗大为恼火的说道。
看着於扶罗气急败坏的出去,重楼重重叹了口气。
他倒是还想拽住於扶罗劝阻一下,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就算重楼自己,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了。
再这么低三下四的去跟北元这边撺掇,重楼都感觉自己很下贱。
……
与此同时。
在距离这条溪流有段距离的下游。
数个身影悄悄的朝着上游走来。
他们并没有骑马,人数也没有太多,但从他们的装备来看,正是幽州大营的夜不收。
为首的一个人伏地而行,悄悄爬到了一处高地之上,看着前面远处的星星火烛。
“看起来,似乎是追上了。”
“让所有人集合!”
为首那人皱着眉头说道。
陆陆续续的,不少身影集中了过来。
“左右两侧,分散抵近,他们在外围一定会有斥候,不要惊扰了他们。”
“尽可能打探消息,回来集合。”
“散!”
那人一挥手。
整个夜不收的人马,迅速消失在了前面的黑夜当中。
还有几个人,悄悄的潜入了冰冷的溪水里面,朝着上游浮潜而去。
此时的草原,已经进入冬季。
没有太多的草皮作为掩饰,好在他们夜不收的衣服都是特意制作的,贴在地上行进的时候,完全跟这片草原融为一体。
就算没有马匹,他们在草原上移动的速度也不慢。
他们伏地而行的动作,再加上又是散开的。
就算被那些人远远的看着一些动作,也会以为是草原上的野狼。
没一会。
夜不收便侦查完了。
纷纷走了回来。
“应该是两边的阵营,隔着溪流安营扎寨。”
“从规模来说,人数不少,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最少也有几十万,外围有巡逻的兵马,但斥候倒是散布的不远,主要是在溪流附近。”
“看起来,北面的部分,是北元的兵马,南边的部分,是由两部分兵马合兵组成,他们的营寨是分开的。”
“我们从溪流往上,没敢靠的太近,但他们确实在溪流附近埋伏的兵马比较多。”
“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粮草驻地,粮草方面应该很是紧缺。”
“北元的兵马活动频繁,似乎在准备着什么,这些兵马在营寨的大后方。”
“……”
陆陆续续的消息汇总了过来。
“你们几个,继续留在这里,注意着他们的动向,要是有情况,立刻回来报告!”
“我立刻回去禀报郑将军!”
为首那人对着几人吩咐道,自己朝着后面跑了过去。
自从沈三他们知道了现在草原的混乱局面之后,就已经开始安排人进行北上。
前军都是一些辎重兵马,后面则分成了两队,一队是郑泰率领的三万轻骑。
这三万轻骑,已经是幽州大营这边最精锐的力量。
借助前面已经布置好的补给点,可以快速在草原当中穿插。
而另外一队人马,则是由沈三带领的两万人,在胡烈等人的带领下,一路朝着北元都城而去。
本来。
沈三和郑泰他们是合兵一处的。
但后面一边走着,却渐渐分离了起来。
一方面,胡烈他们是直指北元都城,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而另一方面,前军斥候也确实发现了另外一边,有着大队兵马行进的痕迹。
所以沈三和郑泰便分开了。
目前这个情况,倒是也跟他们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是相匹配的。
此时。
在郑泰他们的营寨当中,郑泰正看着眼前的地图。
身边围绕着几个主将。
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但郑泰他们已经进入了草原,不管是郑泰还是手下的这些将军们,此时都很是兴奋。
他们本就是军人,这好几个月来,一直是通过各种情况和消息,听着草原上的众人打的起劲。
但他们却一个个只能等着。
手早就痒痒了。
这一次进军北上,众人心里面都憋着一股劲。
特别是从脚印的痕迹来看,已经临近那些兵马,争斗随时可能一触即发,众人更是毫无睡意。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脚印的痕迹,牲畜的粪便和他们行军的仪仗,几乎可以确定,在我们前面的,就是匈奴国和西塞的兵马。”
“看起来,他们是已经联合了。”
“而且人数出人意料的多,从遗留的血带来看,他们似乎是经过了一场血战的。”
“很是让人费解啊。”
郑泰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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