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看着苏铭握在手中的那把剔骨刀,屠夫顿时就愣了愣,更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喉咙有些说不出的紧绷。
脑中不由自主的似乎回想起,那些被自己用这把剔骨刀割破动脉,最终导致失血身亡的猎物。
那些猎物死前的绝望,以及带着热气的血液温度,可都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难道现在...自己也要体验那些猎物的凄惨吗?
先前强硬和凶残的屠夫,现在仅仅看到这把生锈剔骨刀,自己用来杀了十二名猎物的剔骨刀,竟是都开始有些隐隐的慌乱和紧张。
但苏铭没有给屠夫任何的反驳和求饶机会
继续从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一个完全不透光的眼罩,和一团不知塞在什么地方的脏布料。
随即大步来到屠夫的面前,也不顾他受伤骨折的下巴,直接捏住他的后颈,将其脑袋用力按在审讯椅的台面上。
“啊———”
本就骨折下巴,又再度遭受挤压的剧痛,令屠夫都有些无法忍受的大叫出声,额头更是迅速冒出些许冷汗。
但下一秒。
这道剧痛叫声便立刻随之结束了,因为苏铭直接用脏布团强行塞入了屠夫的嘴里,令其根本就说不出半句话。
同时。
又拿起手中的不透光眼罩,将屠夫的双眼蒙住,不让其能用眼睛直接感知到当前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后。
苏铭终于是松开捏着屠夫的后颈,看向尽管是提前知晓计划,但依旧是处于震惊中的刘洋、白羽和徐长胜三人,略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道。
“胜哥。”
“麻烦帮我找下沈法医来吧。”
“等会我割开屠夫手腕的桡动脉后,需要注射一些抗凝血药,避免中途意外凝固成血痂,那还要麻烦的再割一刀。”
说完之后。
徐长胜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苏铭点了点头,随即刻意没有收敛脚步,就是要告诉屠夫...自己已经走出了审讯室。
当前眼睛被蒙住的屠夫,绝对会前所未有的依赖耳朵,特别是在当前这种,即将遭遇那些猎物同样事情的情况下。
所以审讯室里的每一道声音,都将给其带来各种各样的想象。
半分钟后。
其实早就收到指令,先前在会议室中等候的沈琳,右手提着一个医疗箱走进审讯室中。
左手扶了下金丝半框眼镜的侧边,看向身旁的苏铭缓声询问道。
“那我开始了?”
苏铭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让屠夫进一步处于黑暗的恐慌之中。
但沈琳打开医疗箱的扣锁声,却无比清晰的传入屠夫耳中,以及那掰开医疗专用安瓶的清脆响声。
令屠夫喉咙开始不断的伸缩,明显心中是有些许恐慌存在。
将两瓶特制的精神类药物,混合吸入注射器中后,在苏铭和徐长胜的协助下,沈琳直接粗暴的采取静脉注射方式,极快的推入全部药物。
此刻。
在屠夫被增强的感官下,已是能无比清晰的感知到
自己左手臂的血管中,有一股冰冷的液体在游走,令其感到通体阵阵的发寒,甚至就连牙齿都有些打颤。
在正常情况下。
这类药物快速静推虽然确实会有些凉意,但是绝对不会到牙齿打颤的这种地步。
很明显。
在苏铭几人先前一连串的刻意暗示下,被彻底蒙住双眼的屠夫,始终是不断在脑中灌输着...自己将要痛苦流血致死的想法。
这无疑令其心中的惊恐,被彻底的无限放大。
但对于苏铭而言,所有的设计还没有结束,必须要百分百的确定,屠夫会说出所知晓的一切才行。
此刻。
苏铭将屠夫的右手腕用力抓住,给其身体暗示的同时,更是不带丝毫情绪的缓声道。
“屠夫,不要担心。”
“我刚刚特地让沈法医给你打了抗凝血药,所以等会只要我把你的手腕桡动脉割开,就不会在中途意外的结痂愈合了。”
“你绝对能像那些受害人一样,无比清晰的感知着血液流干而死。”
说完之后。
苏铭看了眼身旁沈琳,轻轻的点头示意后。
看似要收拾医疗器材的沈琳,立刻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包血浆,又用注射器的尖头,划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缺口。
而苏铭则是拿起生锈的剔骨刀,对准屠夫的右手腕位置,远离桡动脉和静脉的位置,用力的划了道口子。
被感官放大数倍的痛楚,迅速传到了屠夫的神经之中,令其下意识的呜呜不停。
但由于嘴里的脏布团,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下一秒。
在这道被割开的口子上,一大团血液迅速渗了出来,溢满了屠夫的手腕位置,开始朝着地面滴落而去。
“滴答—滴答———”
这如同未拧紧的水龙头漏水声,滴滴溅落在屠夫的神经上面。
已经是能够肉眼可见的看到。
屠夫的脸色越发苍白,双腿竟是有些隐隐颤抖,更为频繁的吞咽着口水。
他怕。
他很怕...像自己杀死的那些猎物一样,被活生生的放血至死。
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苏铭看着滴落的鲜血,用剔骨刀的刀背对准屠夫的手腕,缓声道。
“这滴的太慢。”
“屠夫,我再帮你让这血流的快一点吧,省的浪费时间。”
说完之后。
苏铭立刻用刀背划过刚刚割开的手腕伤口。
伤口被压到的剧痛,令屠夫立刻挣扎的左右摇晃起来,同时沈琳趁着这时,迅速将手中的血袋倒置,令其同样滴落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声音明显是快了数倍,甚至就连血腥味都增加了数倍不止。
这一刻。
被放大的感官,注射的精神药物作用,对未知的恐惧,以往那种亲眼看着猎物流血死亡的痛苦。
终于是带来真正的折磨和恐慌,开始席卷屠夫的内心。
令其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双腿颤抖,喉咙紧缩,原本极厚的内心防线,被迅速摧毁到仅剩最后的一堵墙。
而在这时。
一道就如同魔鬼般的平静声音,在他的耳中再度响起。
“还是流的慢了点,再割一道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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