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逐渐昏沉了下来。
京城的冬天,日照时间短,天色昏暗的比较早。
于筱离还没离开九十八号院,因为她还在做题。
只听她小声嘀咕道:
“臭陈国华,出的题目这么难,肯定是故意的,哼!”
她的吐槽被陈小敏偷听到了。
小家伙跑当即迈着小短腿,跑去她大哥那边。
在她大哥耳边,偷偷摸摸地告密了。
陈国华顿感好笑:果然古人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很快,到时间了,互相改试卷。
分数也很快出来了,陈国华全对,因为于筱离的题目太简单了。
反倒是于筱离只拿到了五十二分,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你出的题目太难了,不算,重来!”
“你这是耍无赖啊!”
“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题目太难了,可不能怪我....”
天色已经很晚了,陈国华没有跟对方争执这些。
在对方临走之前,他再次叮嘱道:
“下午你看到的那些翻译文稿,可不能对外说出去,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都强调了多少遍?”
于筱离顿时翻了个白眼:“我嘴巴很严的,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嘴巴严?
陈国华看了对方的小嘴几眼,暗道:我还真没试过呢。
就在于筱离起身出门的时候,范新河登门了。
“哟,国华你家来客人了?”
屋里还有陈小月、胡德荣她们这些小屁孩,范新河倒是没有多想。
只不过,于筱离挺年轻漂亮的。
该不会是陈国华的对象吧?
一时间,范新河就想了很多。
“范叔您来了?快请进,小月赶紧倒杯水来,小梅快收拾一下桌子。”
看到范新河双手都提着不少礼物,陈国华热情之余,还责怪道:
“范叔您说您来就来嘛,怎么还这么客气?”
于筱离目瞪口呆地看着笑容满面的陈国华。
好家伙!
中午她来的时候,陈国华哪有这么热情啊?
可这位范大叔一来,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真有你的啊陈国华,搞区别对待是吧?
愤愤不平的她,瞪了一眼陈国华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院子里,不少邻居直接在院子里闲逛,装作很忙的样子。
实际上,却是在打听陈国华家里的情况。
好家伙,刚才范新河一来,前院的王大妈、范秀丽、董晓梅等人,全都眼热不已。
十多天之前,陈国华刚搬来院里的时候。
就是街道办谢主任和范新河一起过来的,王大妈她们还记忆犹新呢。
今天,范新河居然提了两大袋礼物上门。
眼尖的王大妈便注意到了,那可是面粉、腊肉之类的食物。
“我记得那人好像是附件厂的领导吧?既然是领导,怎么还给陈国华送礼物呢?这不是搞反了嘛?”
王大妈无法理解。
她男人就是在南纬路那边工作,就是附件厂老厂。
虽说不是在新厂那边,但也大概知道一点,那就是范新河肯定是一位领导。
毕竟那天街道办的谢主任好像是介绍过。
甭说王大妈无法理解,姜唐氏、蒋大娘等人也同样满头雾水。
领导给下属送礼,不管怎么说,这里面都透露着奇怪。
如果是反过来,邻居们可能还会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但现如今这种情况,真的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中院,陈家。
范新河笑呵呵地直接拿出腊肉,让陈小月切了煮来吃。
并且表示,今晚他就在陈国华家吃饭了。
本来要蒸红薯的陈小月,不得不拿出面粉来和面。
馒头和腊肉,今晚肯定能饱餐一顿了。
小梅和小敏两小只,顿时那叫一个馋啊。
貌似小年也才过去没两天啊,又可以吃肉了,真是太好了。
所以她们帮忙做饭的时候,可卖力了。
范新河还带了一瓶酒,是三元钱一瓶的竹叶青。
陈国华看到这瓶酒,还是很吃惊的。
而且对方还带来花生米和卤猪头肉,说是从厂里面的食堂带过来的。
附件厂作为一个大厂,里面有卤制熟食,再正常不过了。
正餐还没开始,陈国华和范新河两人就已经小酌了起来。
酒香四溢,肉香弥漫。
刚到家的胡德祥,正饥肠辘辘呢,闻到这香味,顿时嘟囔了一句:
“谁家又吃肉了?还有酒呢,真是奢侈!”
他妹妹当即便应了一句:
“大哥,你觉得还有谁啊?那肯定是陈大哥家里呀。”
“对呀,大哥,刚才陈大哥家里又来了客人,听说是陈大哥他们厂里面的领导.....”
胡德佳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一边说话,一边咽口水。
即便外面还飘着小雪,也依然挡不住浓郁的肉香味。
其实也不是肉香味太浓郁了,而是这年代家家户户都很少吃肉。
因此,只要有人吃肉,那味道基本上都可以飘出来。
何况,陈小月是先把腊肉炒香,炒出油之后,才放大白菜的。
这浓郁的香味,便顺着烟雾,散了开来。
“国华他们工厂的领导来了?还给国华送礼?”
胡德祥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这个信息,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陈国华的领导,为什么要给他送礼呢?
奇怪!
后院西耳房的房间里面,徐春光四姐弟全都在哭:
“妈妈,我们也想吃肉!”
赵玉枝上了一天班,倒不是很辛苦,只是心累罢了。
现在被家里的四个孩子一刺激,那就更累了。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酒肉香味,她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
“吃什么吃?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再吃肉。”
烦不胜烦的赵玉枝,吼了孩子一句。
然后赶紧吩咐两个大女儿抓紧时间做饭,别等着了。
两个大女儿都有十岁、八岁左右了,早就会做饭了。
就在赵玉枝一家五口吃着没有多少油水的晚饭时,隔壁后院东厢房杨大爷家,却传来了震天响的哭声。
徐春光四姐弟全都畏惧地缩了缩脑袋。
杨大爷家又打他的孩子了。
他家有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叫杨卫国,今年九岁了。
即便是这么大了,但还是教不好,常常挨鞭子。
“你们这个四合院,还挺热闹的。”
四方桌上,范新河听到杨卫国的哭声,撕心裂肺,顿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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