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古龙群侠:升官就变强

第四十一章 堂主

    大家怎么也没料到,水舟摇说得请客,居然是在大市场角落里的一家花店里,这花店不光有花,还有花圈、纸人、纸钱之类的。
    关键是人家也不卖饭啊,一个女人大着肚子,看样子快要临产了。
    曾默存一眼就认出了李莉,季豪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恍然道,“你不是那个,牛三儿?!”
    李莉认出了季豪杰,顿时把脸拉下来,“出去,滚出去!”
    水舟摇赶紧陪着笑,“我带他来的,趁你没睡午觉,赶紧过来买些菜。”她把三百揣在她口袋里,“我自己去院子里摘了啊。”
    说着就拽着季豪杰进了里面的院子,呵,这院子倒是齐全,遮天蔽日的,什么瓜果蔬菜都有。
    “这娘们儿是在这儿隐居呢?”季豪杰扭头看着她,“你怎么认识她的?”
    “说来话长,”她踮着脚够架子上的丝瓜,猛地一拽,瞥见屋子里曾默存的身影,他好像对这个花店挺感兴趣,“她先认出我的,说是认识牛三儿,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他踢一脚脚下的枯叶子,“没见他让我滚呢,恨着呢。”
    “因为牛三儿?”关于这段江湖恩怨,她多少也有过一些耳闻。
    摘了些茄子辣椒西红柿丝瓜之类的,满满一大兜,提着往外走。
    还好不是在她这儿吃饭,周闲心长舒一口气,“这个花店可真够压抑的,”她不懂里面的爱恨情仇,还以为这个也是季豪杰从前的老情人呢,自然,眼尖的她也看到水舟摇塞的钱,“她这菜可真够贵的,您这是来扶贫了吧。”
    四个人上了车,水舟摇按照定位给季豪杰看,七拐八扭终于到了她指定的“云朵家的店”。
    这是临镇的一个小饭馆,对于星北镇都不太熟的水舟摇,很难想象,她怎么认识这么远的餐馆的。
    “我小哥不是才结婚?嫂子的娘家妹妹,”她解释道,“见过几次,很投缘,所以加了微信,经常聊天。”
    周闲心瞪着眼睛,“她不会看上你了吧?”
    “啪”一巴掌,“人家女的。”
    闲心嘟囔,“这年头儿男女都让人不放心,是吧曾叔叔。”
    曾默存瞧着窗外的街道,没理会。
    她早给云朵打好招呼,还没下车就见店前站着一个微胖的女人,喜形于色猛劲儿挥动着手。
    水舟摇立即下车,奔下去抱住她,“云朵~哎呀,你终于瘦了些。”
    云朵直接将她抱离了地蹲两下,哈哈笑道,“是吧,我可是说到做到,你可等着吧,准备好我的礼物。”
    “没问题。”她女侠搬拍着胸脯,又来介绍那三个人,“这都是我的朋友,这是闲心,”又伏在她耳朵上,挤眉弄眼说道,“她是我的小跟班,迷妹。”
    “这是曾大哥,才搬来我们村子的,”依旧伏在她耳边,“一会儿告诉我帅不帅。”
    “这是季豪杰,额......”想了想,终究略过去,又从季豪杰手中提过那兜菜,一手挽住她的胳膊道,“我今天可是自己带菜来的,你让后厨给我把这抄了就行。”
    额......后面三个人各自在心里狐疑着,她跟这个女人真的有这么熟,怎么周闲心对这个叫云朵的,连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真的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他们跟在后面进了餐馆,不算大,好在干净整洁,没有停顿直接去了二楼包间。
    一开门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东北,一个大炕,中间有个坑就免了拖鞋盘腿的折磨,墙上挂着喜庆的红辣椒、玉米和盘成大辫子的蒜。
    季豪杰呵一声,看到炕前有个小木门,想来就是从这儿进了,他一拉果然开了,就让进去。
    周闲心坐里面,季豪杰在她旁边,曾默存也进去跟豪杰坐对面,三个人纷纷歪着头,听着她俩聊天。
    此时周闲心竟惊奇的发现,这两个人眉眼间或者是神色,说不上是哪里,竟有些神似。
    她赶紧推推季豪杰,“哎,你发现没,她俩有点儿像。”
    季豪杰盯了好一会儿,“确实是有点儿,但又说不上是哪儿。”
    “笑容。”曾默存淡定地说。
    “笑?”那俩人好奇探究着,研究了一会儿皆纷纷点头,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叹道,“真可谓眼光毒辣,一语中的。”
    这并没有什么,他在见这个人的第一眼时就晓得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练就这种本领,但凡谁身上有一点儿水舟摇的影子,他总能一眼瞧出。
    雪沫就是这样,她的眼睛有点儿像她,只是雪沫的有些单调,单纯的媚,而水舟摇呢,是那种复杂的,时而明媚,时而忧愁,忘乎所以时的憨,目标明确时的痴,随着年纪增长而更加难以概括的,美。
    从前山明经常喊她妖女,他后来想这小子概括的可真可谓精准。
    而眼前这个云朵,不笑也就罢了,一旦笑起来,时而爽朗明媚,时而娇憨嗔责,再加上眼波流动,可以说像极了。
    季豪杰与曾默存还在观察那俩人,而周闲心则偷偷研究着面前的曾默存,这个人也不过是才认识姑姑一个多月,似乎就把姑姑整个人都研究透了,人们说道长相,谁不是下意识往五官上靠拢?怎得他就可以精准到表情上去?
    是巧合吗?
    她端着杯子研究着他,他瞧姑姑的眼神,可真是,该怎么形容呢?她垂头想了一会儿,明明他的神色很正常,可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很......**,对,就是这个词,她猛地咳了一声,赶忙收回验证的眼睛,没错了,是**。
    这是个老流氓啊,她在心里叹道,又赶紧摇摇头,也没有那么明显的低级,就是吧,又有**,又不流氓?
    咳,她把自己逗笑了,呵呵呵笑个不住。
    惹得其他人都探来目光询问。
    水舟摇还以为是在喊她入座,就对云朵说,“饿了饿了,赶紧上菜吧,咱们微信上聊。”
    终于结束了她们觉得很有趣,别人认为非常无聊的谈话。
    闲心忙把云朵跟她笑起来像的事儿告知,水舟摇惊讶的说道,“我怎么不觉得,从没有人这么说过。”
    她酸溜溜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连你的笑容也牢牢记住的人?”
    这句话是盯着斜对面说的,曾默存只是摆弄了下自己的茶杯,并没有回应什么。
    水舟摇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说的,又在心里细品这句话,一时心里喜滋滋,没等嘴角咧开呢,猛地想到一定是自己笑起来太像他的前女友了吧。
    于是她愤愤的抬眼瞪了他一下,冷声问道,“喝不喝酒?”
    季豪杰赶紧说,“曾大哥从来不喝酒,我要不来一点儿?”是询问他的意思,小曾总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还有他表哥安靖,隔三差五就提醒他,千万不要让他喝酒。
    关键是,也没人让他喝酒啊,谁会为难他呢,是吧?
    “你喝不喝?”水舟摇端着酒瓶问他。
    “曾大哥不能喝酒。”季豪杰赶紧拦了,把酒瓶夺过来,给闲心倒了一杯,再要给水舟摇倒时,没想到一只大手捂住她的杯口,那两个人僵持着。
    水:“我要喝。”
    曾:“不行。”
    水:“凭什么呀?”
    曾默存抿嘴吸一口气,改口道,“要喝也可以,”说着身子就往水舟摇身前挪去,便听她大叫一声,“好啦!不喝,就不喝......”
    这是,唱的哪一出?
    闲心与豪杰面面相觑,俩人纷纷耸肩道,“没人喝,咱们兄弟喝。”
    只是闲心偷偷瞥见姑姑的神色,总觉得她很怪,姑姑是谁呀,那可是香梅拿着扫帚从小打到大的憨憨啊,她是我们上天入地无所畏惧的大王啊,是侠女,是妖精,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屡教不改,是任你怎么说我就是这么做
    她是那么多名词,她鲜活的存在闲心的脑海里,她可以是任何一种模样,但就是没有眼前这种:乖得,像只,听话的兔子。
    她探究着她,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一只兔子的?
    说不上来,只是忽然有种恐惧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她盯着曾默存,忽然站起身来,“曾叔叔,你保证以后不离开周水村吧?”
    三个人同时被她莫名其妙的问话惊住。
    季豪杰阴阳怪气打趣道,“咋啦,舍不得你曾叔叔?”
    “不离开吧?”她再一次确认。
    水舟摇嗤嗤笑起来,“这孩子魔怔了。不离开。”
    她却始终盯着他,等着他答复。
    曾默存只好道,“保证。”他歪头看向水舟摇,她忙把目光转移了。
    “那就好。”
    后来闲心喝多了,她搂着季豪杰的肩膀指着水舟摇说,“有些人啊,你瞧着她是个大魔王,其实啊,早变成只兔子了。”
    有那么一刻,水舟摇甚至都怀疑,这家伙一定是偷看了江河的画册。
    可是她明明把那本画册藏在了最保险的地方,连水舟扬都不知道。
    是谁走漏了风声?
    曾默存揣摩着这句话,神色不变,眼底却含笑,终于有人发现了,她本来就是只兔子啊。
    后来,云朵非要邀请他们去家里坐坐,水舟摇便欢天喜地去了,拽着曾默存去的,那俩死活拖不动。
    还未下车,她坐在副驾上扯着曾默存的胳膊惊呼,“哇~这里是天堂吧。”她望着满墙的花朵惊叹,忙跳下车去,围着墙头转了一圈,“我的天啊,这才是真正的花墙。”
    她曾经听金玲说起过,有些人就天生适合养花,随随便便一摆弄就是人间仙境。
    从前也有过幻想,或是在手机电视上看过,只是没有现在这般震撼,她立在墙边仰头瞧着,微张着嘴巴,像极了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朋友。
    “呆子,”他好笑的敲一下她的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却只把眼睛往右边转了转,悄声说道,“曾大哥,咱们把云朵绑了吧。”他蹙眉道,“怎么说?”
    “因为她会点石成金啊。”就连她认为最心灵手巧的奶奶也比不过,奶奶养花一盆一盆,活一盆死一盆,还天天端着晒太阳,刮风下雨就得挪窝。你瞧瞧人家,就这么随便在墙头上扔一粒种子,就有了满庭院的花。
    他瞧着她孩子气的遐想,也忍不住仰起头像她一样抱着双臂,“那把她绑回去,你准备种些什么?”
    “月季。”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眼睛往下斜了斜,“好,那就月季。”
    她弯着嘴角笑起来,闭上眼睛闻着花香,“六月也挺好的哈。”
    他也用力嗅了一口,“与你认识的每一天都很好。”
    她的嘴角渐渐收拢,没一会儿,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歪扭着头审视着他,“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渣男。”
    他爽朗笑起来,用胳膊肘夹着她的脖子一下拽过来,扬起她的下巴,瞧着道,“怎么我一认真,你就扫兴。”
    每次真情实意说出的话,都会被她嗤之以鼻。
    她收起笑,翻个白眼道,“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你明明很不高兴。”
    有么,他努力思索着,哦,她说的这次回来,才没有不高兴,紧张、隐忍、震惊、新奇、恍然和醋意。
    “我咬了你一口,还记得吗?”
    他下意识瞧瞧那个地方,印记早不在了。
    “可不怪我啊,是你自己递上来的。”她努力回想着,晃了晃脑袋,没挣开,“你当时伸手干嘛?”
    “你要咬么。”
    “可我没说啊。”
    他在她嘴巴上轻轻啄了一下,“你不用开口我就知道。”
    她在他后背上捶打起来,“快放开我,云朵要出来了。”
    他放开她,勾着一抹痞笑,若无其事走在她前面,晃悠着进了家门。
    云朵正从屋里走出来,怀中抱着她刚满两岁的儿子,“儿子,喊叔叔。”
    小家伙刚睡醒,揉搓着眼睛,见了生人正要哭,忽瞧见他身后的水舟摇,一时喜上眉梢,忙躲进他妈妈的怀里去。
    “哎呀,又害羞了。”
    她把他俩让进屋去,她老公也在,正忙着沏水泡茶,一抬头见了赶忙说,“听云朵说来了一对避人,我还不信,这猛的一抬头,哪是避人这简直是仙人啊。”
    说的水舟摇咯咯笑起来,“云朵,这就是你常挂在嘴边念叨的猪猪侠?”
    一句话惹得她怀里的儿子大笑起来,高声喊着,“猪猪侠,我爸爸是猪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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