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忠叹了口气说,这么做,我也是以防万一啊,要是这个钟大娟铁了心的要跟咱们作对,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吕嘉怡见徐大忠脸上的表情有些低落,不想再跟他多浪费时间,于是嘴里痛快的回应说,放心吧,徐县长,我马上就去联系董大苟,把您交代的事情跟他说清楚了。
出了徐县长的办公室后,吕嘉怡当即拨通了董大苟的电话,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有事情交代。
董大苟说了一个地名后,吕嘉怡见那地方离县『政府』的距离不算是太远,于是对董大苟说,你在那里别走,我一会过去,有话要跟你说,那是很重要的事情。
董大苟是认识吕嘉怡的,他也听自己的哥哥提及过,吕嘉怡是老县长罩着的人,轻易最好不要得罪,因此董大苟尽管对于吕嘉怡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嘴里却还是应着的。
吕嘉怡打车赶到董大苟说的地点时,才发现董大苟所在的地点是个棋牌室,从外表看起来,里头只坐着一桌老头老太太略显懒散的在敲敲麻将,却并没有看见董大苟的身影。
瞧见吕嘉怡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有个老太太用一种治安联防队员的质问口气责问道,这位姐找谁呀?
吕嘉怡看了老太太一眼,问道,这里刚才有年轻人在这里玩吗?
老太太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说,你不是都瞧见了吗?就咱们几个老太太在这里打打麻将,聊聊天,哪里有什么年轻人,你不是找错地方了吧?
吕嘉怡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招牌,没错啊,董大苟跟自己说的地方正是这里,怎么这帮老太太却说自己找错地方了呢?
吕嘉怡掏出手机,站在棋牌室的门口,拨通了董大苟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董大苟的声音说,吕主任已经到了?
吕嘉怡说,到了你说的地方,可怎么没见你人呢?
董大苟笑道,你站那稍等啊。
吕嘉怡又回头望着棋牌室里头,突然瞧见棋牌室内墙有个放杂物的橱子动了几下,从里头推开橱子门出来一个人,此人不是董大苟还能是谁?
见到吕嘉怡一脸诧异的表情,董大苟笑道,吕主任见笑了,这里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为了防止有便衣过来查赌,所以弄几个老太太在门口装成打麻将,看着外头的动静。
董大苟这么一说,吕嘉怡这才明白过来,早就听说董大苟等人在外头私设赌场,没想到这赌场设置的竟然如此秘密,这也真是难为了董大苟这个大老粗竟然要费尽心思想出这样的法子。
吕嘉怡有些不解的问道,就冲着你哥的面子,县局的王局长也不好派人砸了你的场子,你又何必把事情搞的这么神秘呢?
董大苟见吕嘉怡有些不解,便解释说,吕主任不熟悉这行,不懂这一行的规矩,这参加赌博的人,有本地的也就外地的,就算是咱们红河县的公安局不管,要是有人继续往市局反映,咱们还是吃不了兜着走,正因为这样,所以大家才会更加慎重些。
吕嘉怡听董大苟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了几分,她并不想董大苟啰嗦太多,正准备把自己找董大苟的目的说一下,就见又从橱门冲出来一个人大声叫道,大哥,大哥,里头打起来了。
董大苟一听这话,赶紧回头,冲着吕嘉怡说道,吕主任你稍等啊。
吕主任心生好奇,跟在董大苟身后也往里头走去,看动静的几个老太太,可能是见董大苟刚才跟吕嘉怡说了几句话,倒也没拦着。
吕嘉怡站在赌场门口,往里望去,之间里头竟然别有洞天,里头灯火通明,头顶上装着至少几十盏电灯,把整个赌场照的如同白昼,整个赌场里摆着十多张桌子,每一桌都围满了人,独有中间有一桌,两个男人相互掐着衣服不肯松手。
董大苟快步走到两个男人面前,一伸手把两人的两只手掰开道,大家都是兄弟,一起乐呵乐呵,怎么反而动起手来了,都给我个面子,消消气。
站在董大苟左边的年轻人伸手一指站在董大苟另一侧的中年人说,老板,这混蛋出老千。
听这话,全场哗然,这赌场里头,最忌讳的就是出老千,大家在一起赌钱,有的人输了钱,输了女人,输了房子,甚至连『性』命都赔进去了,你却在这里出老千,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一群人的公愤。
坐在邻座的人冲着董大苟叫嚷道,老板,这可是坏规矩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公正处置啊。
被说是出老千的中年人一看这形势对自己不利,赶紧辩解说,我没有出老千,是这子输了钱就不想认账,所以才会诬赖我的,老板,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董大苟见两人各人都有各人的说辞,一时也拿不定到底是说的准,于是冲着两人说,这位吧,你们各自都拿出证据来,谁有证据,我就信谁的话。
董大苟话音刚落,年轻人立马指着自己一桌赌钱的另外两人说,他们都可要作证,刚才这混蛋是不是出了老千。
中年人一听这话,赶紧哀求的样子才也冲着另外两人说,两位兄弟,你们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明明就是这混蛋输钱不肯给,现在他却诬赖我出老千,你们一定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才行。
董大苟冲着那两人道,你们倒是跟我说说,到底这两人谁说的话是真的。
那两人相互对了个眼『色』,看了看年轻人,又看了看中年人,冲着年轻人的方向点头说,他说的是真的。
这下,那个中年人可算是到了霉了,被董大苟猛的一脚踢翻在地后,董大苟冲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兄弟大喝了一声说,打,给我打死这个出老千的混蛋,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出老千,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几分钟的功夫,中年人已经被打的没了人样,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扒拉了下来,口袋里更是被掏了个精光,哪里还能剩下一分钱骷髅法师。
吕嘉怡见情景惨不忍睹,心里有些不忍再看,从赌场里悄悄的退了出来。
又等了约十多分钟,董大苟才又从赌场里出来,吕嘉怡把该说的话说完后,转身离开。
这样血腥的场景,吕嘉怡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些许不安,若是徐大忠知晓自己竟然背地里吃里扒外的帮着秦书凯对付他,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晚上的接待,徐大忠还是参加了,听说省里来的这位处长是省发改委负责申报项目的一位实权人物,徐大忠临时决定还是得去见见,不管怎么说,先混个脸熟再说,谁又能料定自己以后不能混上一个县长的正职呢,到时候有用得着这位处长的地方,下回见面的时候,提起来也有话说不是吗?
官场中讲究这一套,一回生,二回熟,再送点礼物加深感情,上头的人自然会对你印象深些。
饭局开始的时候,徐大忠当着省里领导的面,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冲着省发改委的处长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县里的秦县长,今天才三十出头,是全市说不定也是全省最年轻的县长呢。
当着外人尤其是上层领导的面,作为一个副职要充当好绿叶的角『色』,这一点徐大忠还是有数的,即便是暗地里剑拔弩张了,这些明面上的功夫也还是要做的,这是规矩,也是多年的官场流行的类似于没有公开发表过的制度规则。
果然,省发改委的处长听了徐大忠的介绍,立马热情的冲着秦书凯伸出双手说,秦县长果然是年轻有为啊,见了你这样的基层领导,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后生可畏啊。
秦书凯见状,赶紧客套说,哪里,哪里,都是众位兄弟抬举罢了,否则的话,就凭着我一个人能干成什么事情呢。
处长见年轻的秦县长不骄不躁,说话照顾到方方面面的感受,显得比较有分寸,于是心里对秦书凯的赞叹更是多加了几分。
说起来,这人与人之间其实还是有眼缘的,有时候陌生人头会见面,瞧着对方心里总是感觉有些别扭,甚至不痛快,有些陌生人则见面有种自来熟的感觉,这就是眼缘。
像秦书凯这种外表原本长的英俊,又比较有成就的年轻人,别人看了大多会留些好印象。
处长的酒量不错,秦书凯陪着喝了不少后,又陪着处长一道娱乐到很晚,把处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想要自己提出要回去休息的时候,才跟徐大忠一道,陪着处长回到宾馆的住处。
从处长的房间里一出来,徐大忠的脸『色』一下子恢复如常,冲着秦书凯不客气的说道,秦县长,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儿一早,我会派个人过来陪处长吃饭,然后安排车送人走,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书凯听着徐大忠不卑不亢,又有些带着高高在上本意的说话口气,心里不由就着酒劲,阵阵冒火,这孙子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当着自己的面,安排事情头头是道起来,他这根本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啊。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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