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回忆了一下后世去云南旅游时候,见到过的野生三七,于是便精心绘制了几张三七的图样,告诉孙思邈和众太医,他曾经听人说过,此物散瘀止血、消肿定痛有奇效,可治疗咯血、吐血、便血、外伤止血,而且疗效神奇,只可惜中原和关中却不见此物。
于是太医署的太医令当即便拍胸脯保证,说他会奏请圣上,请圣上擢眼下的岭南总管,上柱国耿国公冯盎,令岭南和南诏交界一带的僚人寻找采集此物,向朝廷进贡。
徐淼对于冯盎当然知道,就在今年初的时候,他就听闻不少人传言冯盎有反意,打算割据岭南自立,李二还打算调集江南十州兵马讨伐冯盎,但是却被魏征劝阻,魏征说冯盎绝无反意,之所以久未遣使入朝,肯定另有隐情。
而且魏征上奏书劝说李二,如若现在发兵讨伐冯盎,大唐本来就财政困难,现如今当以北方颉利为重,如若再兴师动众南下讨伐冯盎,大唐恐承受不起,故此奏请李二遣使对冯盎宣慰,便可稳住冯盎,免去岭南再起刀兵之祸。
李二同意了魏征的奏请,遣使前往岭南宣慰冯盎,十月间冯盎欣然接受了李二的善意,派了儿子冯志戴入京参拜李二,岭南局势也就彻底稳定了下来。
所以现在太医令才敢说,只要圣上下旨,命冯盎派人找当地僚人在山中寻找此物,只要岭南有这种东西,那么冯盎定可为朝廷寻得此物。
徐淼听罢之后,也就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能弄到三七,那么未来他就敢保证,有孙思邈在,即便是调配不出来后世的云南白药,但是起码也能调配出与之药效相仿,差也差不到哪儿去的金疮药,有了这种金疮药,今后伤者的存活率便又能上一个台阶,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万一哪天他不小心受了伤的话,有了这种含三七成分的金疮药,他活命的几率也会大增许多。
而孙思邈这段时间也没有一直呆在太医署,而是时常一大早就失踪了,也不知道他忙活什么,但是徐淼也无权管他,好在老道每天晚上都准时回到徐家休息,好像是赖上了徐淼一般。
对于孙思邈能自己主动赖在徐家,徐淼是举双手双脚欢迎,在他眼里,老孙就是他的护身符,这天下再有钱,都请不到,能赖在他家,那是他全家上下人等的福分,所以专门吩咐让胡昊陪着孙思邈,全家上下都必须把老道当大爷供起来。
但凡是孙思邈有何需求,让家中之人务必想方设法的满足他。
当徐淼被冻得跟乌龟一样哆哆嗦嗦的爬入车厢,凑到炭盆处摘下羊皮手套,放在暖炉上烤手的时候,孙思邈看着徐淼的狼狈相,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很喜欢招摇过市吗?怎么不骑着马耀武扬威了?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嫌丢人吗?”
徐淼上牙磕着下牙,哆哆嗦嗦的对孙思邈翻着白眼:“我说道长,您可是得道高人,如何现在对小子我说话如此刻薄?小子我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少年郎是吧?您总不能让我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鬼样子让人看吧!
好歹也算是少年得志,得意一点又有何妨?想当初我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这个季节只能穿着破烂不堪的薄衣,抱着舍妹躲在草垛里瑟瑟发抖!
现如今好不容易发达了点,如果按照您的意思,天天装出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那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孙思邈听了徐淼的话之后,先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但是仔细想了想,又点头道:“你这话倒是也有三分道理!
少年人自当有少年的心性,看来刚才老夫嘲讽于你,确实是老夫有失公允!
也罢!那你还下车去骑马回家吧!省的别人看不到你嚣张的嘴脸,让你锦衣夜行!哼哼!”
徐淼一听脸就垮了下来,抱着小暖炉死活不撒手,哆嗦着暖了好一阵子,身上才暖和了一些。
他斜眼看了一眼孙思邈手中的书,书名没全部看清,但是却看到了咒禁二字,于是眉毛微微一跳,这才想起来,太医署之中,似乎还有咒禁师一职,而历史上孙思邈似乎和咒禁术也有相当的渊源。
而孙思邈医术了得确实不假,但是毕竟他还有一个身份乃是道士,修道者自然就会涉及到一些方术,像驱鬼镇邪之类的事情,孙思邈肯定也会,而且作为道士,特别是这个时代的道家,也肯定相信鬼神,所以孙思邈相信咒禁术可以治病也实属正常。
而且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科技极为发达的时期,依旧有些人还相信有些病是因为邪魔的原因造成的,农村还有巫婆巫师给人用跳大神的方式,声称可以帮人驱鬼,可以治好一些疾病,趁机骗钱。
于是徐淼挑了挑眉头,对孙思邈问道:“孙道长您可是也相信咒禁可以治病吗?”
孙思邈一边看书,一边点头道:“自然相信,咒禁术源自汉朝,兴于魏晋,自古有之,许多病乃是来自外邪入侵,以禁术驱之,病人则可病愈!
当然给你这种不信鬼神之人说这个是没用的!更何况你不学无术,说了你也不懂!休要打扰老夫看书!”
徐淼嘿嘿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孙道长以为,有些疾病乃是鬼神所致,无须针石汤药,只需以符箓便可治好?”
“然也!”孙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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