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风缓缓睁开眼睛,从入定中醒来,黄蓉脸上不由好奇,“没什么变化,那蛇胆也不怎么样嘛!”
“你吃一颗就知道了。”
楚风轻笑一声,拿出一颗蛇胆,让黄蓉吞食练功。
黄蓉嫌弃的摇了摇头,“我才不要,更何况你说有毒。”
“好吧。”
楚风也没有强求,普斯曲蛇的蛇胆上的确有毒素残余,在神雕当中,杨过之所以比他师父小龙女都老迈许多,除却思念成疾,更多还是身体原因,都行否则一个可能近在咫尺,作为一位已经江湖绝顶的高手,哪有可能那么容易憔悴的。
黄蓉耻笑一声,“看吧,让我给猜中了吧。”
“好了,不开玩笑了。”楚风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远处的高山,“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必须去。比起这些鸡肋的蛇胆,那个地方才是我的目标。”
“什么地方?”
黄蓉不由好奇,能够让楚风大费周章的,无一不是全真少林这样的当事大派,即使没听过的小派,跟脚也深不可测,怎么转眼就瞧上这荒山野岭?
楚风笑而不语,往山上走去,两人无奈也只能跟上。
阳光炙热,山中树木林立,倒也不热,只是藤木杂草丛生,一般上不了山,但是好在三人都不是寻常人,使出轻功,飞檐走壁一般在树木之间穿梭,比猿猴还灵巧,不到半柱香就已到山腰。
楚风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左右一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凝神四望,看不到什么,转而改为细听,似乎发现什么,抬脚朝着山上一角狂奔而去。
两女不知所措,追上去正要询问,谁知道跨过山坳后,竟然是一处山谷,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不远处还有一阵阵响动,举目看去,见一只飞禽扑打翅膀,像鸡一样琢食一条恐怖的巨蟒。
“那是什么东西?”
两人恍然大悟,旋即看着远处巨兽,一举一动宛如千斤之力,她们若是碰上,也得一番苦战不可,而且看那大鸟一举一动,颇有章法,非同一般,往最大的可能去想,落败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风认出那只大鸟,脸上也不慌张,带着黄蓉和穆念慈嘘声一下,然后飞身而起,落在身旁大树上,远远的看着不远处,两只猛兽之间的较量。
大鸟咕咕的叫,宛如真的鸡一般,虽然有巨大的翅膀,但是它身体太重,难以起飞,只能原地上滑行,只不过它招式颇有章法,不像普通的野兽,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势如破竹。楚风三人只看了一会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大鸟一爪撕裂巨蟒肌肤,然后琢子一钩,挑出一颗蛇胆,开心的一口吞了下去。
黄蓉大吃一惊,“这大鸟好生厉害,三招就杀了大蛇!”
“那大蛇似乎就是外面我们遇到的那些吧?竟然能够长得这么大……”穆念慈已认出那巨蟒与外面的普斯曲蛇颇为相似,如何不知两者定有干系。
楚风从树上一跃而下,“那一条巨蟒正是普斯曲蛇,也是这异兽的食物。你看它,昂首挺胸本应该神骏无比,翱翔于天空之巅,如今却只能在地上抛食,头顶还掉毛,想来不久很可能就全秃了,形貌狰狞奇丑,肯定吃多了那普斯曲蛇的蛇胆,残余毒素累积之下,造成得眼下状况。”
“你好坏,刚才还让我生吞那蛇胆,幸亏我一口没吃?”黄蓉心有余悸,武功不高,她可以不在意,但是要变成这丑雕模样,她非得发疯不可。
三个说和的时候,大鸟吃了蛇但,“咕咕”叫了几声,也不吃大蛇的尸体,转身就从林中窜了出来。
自然神雕因为体重和掉毛,基本上已经不可能飞行,但是奔跑速度奇快,配合它肩膀上一双羽翼,已经不比飞行要慢,眨眼就已经到了眼前。
这样的速度已经不比一流轻功差,着实让两女一惊,好在楚风早有预料,纵身一跃,将神雕拦下。
神雕一双眼睛瞧着楚风,似乎感到了楚风身上的危险,也并未法,灵性不凡,一口就有人教导,自然来历不简单。”楚风望向瀑布那边的群山,语气缥缈的扩散开来,“传闻此处乃是一位前辈高人的隐居之地,想来它便是那位高人所养,只不过看它现在这模样,想来那位前辈终究没有撑过天地大限,早已归于尘土。”
“楚哥哥不远万里,来到这襄阳,不会就是为了这位前辈吧?”黄蓉冰雪聪明,立马楚风此行。
楚风点点头道,“没错,虽然前辈已去,但是有这位大鸟在,这一桩机缘,想来也不会完全断绝。”
“不过,那鸟要支开我们,显然我们想要打它身上的主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的要跟上去吗?”黄蓉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远的神雕,再过不久,楚风要不行动,再强也鞭长莫及。
楚风轻笑一声,“来都来了,若是不去,岂不遗憾。”
说罢便纵身而起,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飞射而出。
山上的神雕似乎感应到楚风,一声长呜,脚步又快几分。它身躯沉重,双翅虽然有力,却难以飞翔,虽然滑行速度很快,但跑过树林,在平摊一片的山石间,又怎及它粗壮的双脚更迅疾呢?
看着奔如骏马的神雕,楚风不敢托大,身上一层念力将自身包裹,整个人宛如火箭一般喷射而出。
转眼间,两个黑色残影划破寂静的山林,无数鸟雀惊飞,擦过乱石凌厉的悬崖,从未有过人痕的山巅出现脚印,几乎你追我赶,同一登上山巅。
神雕围着楚风“咕咕”叫个不停,楚风被一声声雕鸣吵的不行,却也没有没法,反过来看着似乎正在运用脑袋瓜子想办法的神雕,心中也很好奇。
这神雕简直像个妖怪一样,究竟会有多么的聪明呢?
盯着楚风半晌,神雕忽然看着楚风腰间的那一柄常见的佩剑,前所未有的兴奋起来,俯冲而来。
看着神雕铁翅挥来,直击面门,楚风知道它是要比剑,如他那主人一般彻底分个胜负,当然也可能睹物思人,可不管哪一种,他都得拔剑相抗。
“叮!”
纤细的剑刃在楚风内力的加持下,一剑格主神雕势大力沉的一拍,同时一个剑花,绕向神雕面门。
不过这神雕很熟悉剑术要理,一击不成,就卷起左翅,竟然不顾面门的长剑,接连朝着楚风挥出。
楚风不欲分出生死之别,而这神雕也是天生异种,又以普斯曲蛇为食,身体强横无比,居然能以血肉之躯,与他长剑一较高下,也不以蛮力和神通仗势欺人,整个人飞身而起,往后一退。
一阵狂风将四周花草撕裂,露出一片空白的泥土山石。
神雕攻击落空,见楚风且战且退,忽然一个扑腾而起,长喙如利箭一般啄出。那乌黑亮丽的尖喙如同乌金所铸神兵,楚风忙刺一剑,抵住尖喙。
“叮!”
神雕宛如使剑一般,手脚并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风竟然生出同时面对三位剑术高手围攻的感觉,耳边咕咕的嘶鸣,仿佛要撕破他耳膜。
楚风不禁认真起来,“这神雕兄乃是独孤求败倾力培养的结晶,又以它为友,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宠物,看来我小看它了。若是在它熟悉的地界,基本上五绝,真刀真枪的也未必能赢过它。”
“呼!”
只不过楚风刚准备使出一点真本事,手中长剑却忽然一止,只听哐当一声,竟在他手中碎了几截。
神雕惊了一下,不过也没乘人之危,往后避到一旁,看着楚风手中的断剑,若有所思,呆立不动。
楚风看了眼断掉长剑上的豁口,全是给神雕琢出来的,若真有人给神雕创立一套内功,天可怜见,这家伙又将强到何种地步,怕是无人能制吧?
神雕看着楚风醒过来,忽然指了指山下,一个扑腾,宛如一匹奔马,一骑绝尘而去。楚风心知这是带他前往剑魔遗址,飞身而起,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两个一前一后,来到山谷一处靠着山泉的崖壁上,这里三面空旷,是一处举目往下眺望,就几乎一览无余的高地,有山有水,草木森森,还能看到地上金光闪闪的菩斯曲蛇时不时跑过,也不缺少食物,当真是一个筑巢的好地。
楚风不等感慨,就被神雕推着,往巢穴里快步走去。
这地方虽然是一个鸟巢,但是里面却是完完全全的石洞,壁上依稀可见,一道道凌厉的剑痕挥洒而出,仿佛吟诗作画一般畅快淋漓,挥洒自如,一看便知这定是独孤求败,在此扩建而出的。
正想着,神雕忽然停下,指着一个房间前连点了三下头,朝着楚风咕咕的叫,目光当中满含希望。
“这便是那剑魔独孤求败的居所,也是神雕为他葬身之处吗?”楚风若有所思,忙上前拱手一礼。
神雕带着楚风进入房间,一股尘气扑来,里面空空荡荡,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在大厅当中可见一颗颗乱石,其他一些生活用具早已化为尘埃。
楚风看着那一堆乱石,几乎杂乱无章,如何不知这是神雕从山下衔来石头,为独孤求败所造之墓。出于对这传说人物的敬仰,楚风忙躬身一拜。
忽然不远处一些字迹从余光映入眼帘,楚风抬头一看,左侧石壁似乎有什么字迹,大概是独孤求败知道大限将至,给自己的墓志铭。他袖手一挥,一股狂风卷起,尘埃飞扬,石壁上的字迹也逐渐清晰,露出一段以剑痕刻就的豪情壮志。
“余纵横江湖三十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最后面略显落寞,似乎无力的刻出,如今来看几乎已经不清晰,却异常刺眼的,“剑魔独孤求败。”
楚风身兼数门绝学在身,虽然自问早已超敌独孤求败,可看他凄凉无比的豪情壮志,心中也不由长长一声叹息,有时事事就是这样,天纵奇材总是时运不济,含恨而亡,而他所求的机缘之物,却落入庸人之手,最终白白浪费那般机缘。
“就不知道我此刻是否也是如此?倘若剑魔独孤求败,遇到我身上这份惊天奇缘,又将走到何种地步?我比独孤求败更强,但真的更甚于他吗?”
楚风陷入深深的沉思,或许常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独孤求败的苦楚,求败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种装逼,然而他却知道,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嘲讽。
无论如何天下无敌,最终也无法跨越那最后一着,或许在黄易世界,独孤求败这样的人物早已经凌渡虚空,飞升而去,但在低武世界,任凭求神拜佛,还是破尽万法,都破不了自身的宿命。
拥有能够自由穿梭诸天万界之力的楚风,即便是这份力量,拥有一定的缺陷,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大机缘,是当年独孤求败难以想象的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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