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外,江篱盘坐于这片浩瀚无垠的维度之中,雪皇、帝后、花粉帝、女帝和柳神则盘坐在江篱的四周,呈五角星将他拱卫在中心。
五人共同施法,助江篱疗伤,恢复他耗损的本源。
直到这一刻,五人才知道江篱的本源消耗有多严重,原本磅礴的本源,现在若一团即将燃尽的风中烛火,摇曳之间,忽明忽灭。
而且,在江篱身上她们还发现了一种诅咒的力量,就是这种诅咒之力,让他的本源一再削减。
如果说至高重创,是本源受损,出现裂纹,甚至破碎,但只要他的本源还在,哪怕破碎成亿万缕,甚至消失,仍旧可以重聚本源归来。
而至高的本源是靠至高的力量无法斩灭的,因为至高的本源之力是无视生死之概念的,这也是为什么至高不死不灭的原因。
但是,由于这道诅咒的存在,至高损失的本源,会一点点彻底与本尊失去联系,无法感应,无法重聚。
而等本源损耗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会跌落下至高之境。
雪皇她们都意识到这道诅咒的重要性,因此,在帮助江篱恢复本源时,都有意参悟这道诅咒。
若能掌握这种击杀至高的诅咒,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今神话不出的情况下,想要对付至高,仅仅只有封印这一个手段而已。
而封印的力量终究可以被外部力量破坏,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若不加固,便会逐渐失去其效用,最终让封印之人破封而出。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诅咒很可能涉及到神话层次的力量。
对于至高这种真正达到极限,无法再进一步的生命体而言,神话这种传说级的力量,自然是其追求的目标。
雪皇她们在解析诅咒的力量,江篱自然也在。
即便他曾侥幸进入过那个神秘的空间,也就是魔女口中的涅槃之地,但对神话级这领域仍是一知半解。
这个领域自人世间诞生以来,仅仅只有五人达到,他虽然接触过大半,甚至与鬼帝也很熟悉。
但关于神话领域,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鬼帝守口如瓶,从未透露过神话是什么。
问她时,她也只是说让他自己悟。
当然,他并不认为是鬼帝小气,不愿意告诉他。
相反,他觉得鬼帝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似乎这个领域,并不是言传身教就可以达成的。
……
不久之后,江篱的伤势稳定了下来,身体内的诅咒之力也彻底消散,只是关于这诅咒的力量,六个人并没有任何头绪。
这是一种无法窥视和复刻的力量,其复杂晦涩程度,超过了整个人世间的复杂程度,根本让人无法下手。
他们虽然是至高,但在这种诅咒面前,就像是一个刚刚开始学习说话的婴儿一般,想要理解其内容,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解析它虽然很难,但破坏并不困难。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破坏一件事物远比创造一件事物要简单的多。
江篱站起身来,面向花粉帝、柳神和女帝,拱手道:“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粉帝听到江篱的话后,便浅浅一笑,道:“你无事便好,且不说你之前便对我们有恩,仅仅我们相识这一点,我们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再说,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们若有事寻你,你也断不会拒绝,况且,我本就是浮沉的人,保护馆主,难道不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江篱知道花粉帝留在浮沉本就有报恩之意,如今她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心里应该很是高兴。
不过,她说的也不错,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们若寻他帮助,他应该的确不会拒绝。
一旁的柳神看着江篱,心里倒是有一抹情绪,当初分别时,她便预感她可能会很长时间见不到江篱。
没想到这个预感会如此的准确,数个纪元,数千万的时光。
更没有想到,若不是她们迈入至高领域,得到花粉帝的求援,上次一别,便是永别。
如此想着,她便轻声道:“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们,不如多来与我们一叙,你可知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了多久?”
听到柳神的话,江篱讪讪一笑,对于柳神和女帝而言,应该是过去相当漫长的岁月。
当初,契约解除后,她们虽然不再受到契约的影响,但想要迈入至高之境也并不简单。
除非有生死之劫的洗礼,否则就需要漫长岁月的积累。
而遮天时空显然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们,所以除了时间的积累,她们很难快速迈入至高之境。
而如今她们已是至高生命体,可想而知,那片时空究竟过去了多久。
此时,柳神看着江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对此,江篱干咳一声,道:“此次回去,我便将浮沉与你们时空的时间调为一致,那样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这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回答。”柳神满意地点点头。
闻言,江篱无奈一笑,看来柳神对于他这么久没有去看她,应该抱有很大的怨念呀。
说来,叶倾仙那丫头也是好久不见了,想来怨念应该也是不小,找个时间得去见见她了。
他转头看向女帝,
对于他们几个人的交谈,女帝始终沉默不语。
此时,见江篱望过来,便只是微微颔首,脸上几无情绪波动,也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
江篱见此,便知女帝不愿多言,他再次抱拳:“如此便不叨扰了,待我处理完眼下的事,便亲自登门拜访。”
花粉帝、柳神和女帝点点头,便也不多做停留,返回了她们的时空。
待她们离开,江篱便看向雪皇,柔声问道:“你们是与我一起去趟不良人的时空,还是先返回浮沉等我?”
雪皇盯他良久,然后轻叹一声,颇为疲倦的道:“凤凰她们肯定很担心,我去安抚她们,让灵玉陪着你吧。”
江篱看着雪皇,听出她的疲倦,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听你的。”
“嗯!”
雪皇点点头,她最后看了一眼江篱便返回了浮沉。
江篱扭头看向帝后。
她自始至终都安静的站在一旁,比女帝还要沉默。
虽然她的性子本就沉默寡言,却远没有这一次这么沉默。
“怎么了,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帝后抿着嘴唇,一张美的不真实的脸上并无表情波动,九条雪白的狐尾在其身后轻轻摆动,听到江篱的话后,她才轻叹了一口气。
“你总是如此,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究竟何时,你才能顾惜一下自己,顾惜一下雪皇她们?”
“我……”
帝后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雪皇她不说,可我不能不说,下一次,你若再敢留遗言,我一定会咬死你。”
她说着,便双手成爪,张开小嘴,露出一对雪白的虎牙,呜呜发出威胁,那模样像极了小灵玉。
是啦。
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只是帝后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清冷,但她终究是小灵玉的另一面,又怎能不像?
江篱听着她的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走上前,轻轻将她抱住。
帝后的身躯明显一僵,整个身体陡然绷直,白皙无暇的脸蛋上也染上一抹羞红。
江篱抚摸她的长发,充满溺爱之色的答道:“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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