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的旁白不太对劲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对不起(上)

    如觉抱着脑袋半跪在地上,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甚至无法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只能看见一团金灿灿的模糊人影。
    “居士、居士是如何堪破小僧真身的?”
    宁言咧嘴一笑,指尖点向自己眼睛,“我这双火眼金睛能看穿世界万般变化,区区化身之法……”
    “纳若赫!”
    还未等他装完逼,一缕香风已撞入他怀中。
    差点没把他肋骨撞断。
    “纳若赫……呜呜,你、你吓死我了你!”
    亦怜真班旁若无人得骑在宁言身上,脸上还带着后怕,一面锤他胸口一面埋怨道:“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打死你这不听话的狗奴才……”
    宁言还要维持神通,手诀一时半会松不得,双腿如今又是个半瘫,只好黑着脸骂道:“你有病吧!快点下来!”
    亦怜真班抽了抽鼻子,一听这话,两条紧实的长腿夹得更紧了,倔强道:“我不!谁让你又骗我的!”
    “你会撒谎么?我要是和你说实话,不早露馅了!”
    有人眼眶微红,有人却咬牙切齿。
    “你……你们!!”
    沈秋凝指节攥得发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人就开始了?
    真就没一点羞耻之心么??
    宁言喉头动了动,慌忙转过头,结结巴巴道:“沈、沈姐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焦急之下他只能蛄蛹着身体拼力挣脱,来回扭动自己还算健全的腰肢试图把身上那个白痴女人抖下去。
    可亦怜真班在大草原上常年骑马,骑术十分了得,异兽烈驹都甩不下她,更遑论一个半残废的宁言。
    凭借从小养成的习惯,她下意识便跟着宁言上下起伏,结果两人非但没拉远,反而越贴越紧。
    沈秋凝看得两眼一黑,道心都要破碎了。
    这种时候,他还在……
    顶胯?!
    “你这畜生!我杀了你!”
    “我没有……啊啊啊!亦怜真班你特么赶紧给我滚下来!别摇了!”
    “凭什么?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三人吵作一团,眼看着就要动手,吴清不免有些唏嘘:“所以说,女人这玩意就和亵裤一样,不穿总感觉不得劲,穿多了又膈应,穿一条才刚刚好。王都头你觉得呢?”
    王仁没想到吴清居然能说出这番粗俗又颇有见解的话,惊奇道:“你是谁?某认识的吴清是没这个猪脑子的。”
    “放屁!老子小时候也读过几年书,当初学堂的夫子还说老子以后能中秀才呢!”
    “那你怎地没有功名?是不屑去考么?”
    “我、我那是……”吴清被问得张口结舌,视线不禁四下游移。
    可忽然间,他神情一肃:“先别吵了,快看那小和尚!”
    如觉不知何时已盘膝坐下,双目紧闭着,十指交缠结莲花印,气息逐渐变得无比平稳。
    如同无量大海,又似万壑高山,一种难以言说的巨大压迫感扑面而来!
    亦怜真班低头拍拍宁言,像是在拍她的小马驹:“怎么回事?”
    宁言嫌弃地躲开她的手,又望向如觉,眉头微微皱起:“我好像快压制不住他了。”
    这是必然的事情。
    镜通住持的修为和他相比本就一个天一个地,哪怕只剩残魂附在如觉身上,都够把他吊起来打了。得亏他是天选无生教,在无极真体的加持下四风轮显证道仪才能跃阶将其定住。
    不过这差不多也到极限了。
    拿来当个奇招还行,一旦如觉认真起来,想要破此神通易如反掌。
    “这样啊……”
    亦怜真班站起身,提起秋水在手里掂了掂,忽然猛地一吸气,丝丝气旋如实质般疯狂灌入她的内腑,脚下踩着的地砖应声而裂!
    宁言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当即喝止道:“你干嘛!先别乱来,容我再想想!”
    但亦怜真班哪有闲心听他的扯淡,说时迟那时快,她单臂一抖,秋水好似离弦之箭,势不可挡!
    哧!
    几乎是一息之间秋水便贯穿了如觉的心口,顺势将他牢牢钉在了墙上!
    “呵,搞定。”
    亦怜真班拍拍手,转头朝宁言递去一个轻蔑的眼神:“出剑要快、准、狠,你到底懂不懂剑法啊?”
    按她所想,管那么多干嘛?趁着如觉动不了,一剑捅死不就行了!
    宁言都快被气笑了,看亦怜真班那副显摆的德性,该不会还在等自己夸她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单细胞的蠢女人!
    “我懂你个头!白痴!白痴!白痴!”
    亦怜真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又骂我?!”
    “我要是能站起来非得捅死你不可!”
    似乎是为了验证宁言的话,如觉毫无血色的脸上骤然浮现出释然的神情。
    “住持师叔不愿意做的事情,便让如觉代劳吧。”
    “还请……”
    “保我南安寺……那如觉、如觉便也无憾了……”
    他眼神中的光芒慢慢熄灭,与此同时,就听得仓啷一声,秋水竟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弹飞,一道更为浩然的气息从那具腐朽的尸身中逸散而出!
    宁言心里咯噔一下,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果然如此!
    如觉和镜通一体两魂,对于如觉来说,有镜通辅佐自然能大大增强实力,但对于镜通而言,如觉的神魂却是莫大拖累,说是在他身上绑了枷锁都不为过。
    如果把如觉沙弥的肉身比作一驾快车的话,原先镜通住持还只能跟个教练一样在旁点拨一二,顶多帮忙踩踩刹车。
    而现在,主驾身死,坐在副驾驶的镜通即将彻底接过这驾快车的控制权!
    “唉,痴儿……”
    一声悠悠叹息,既有惋惜,又有痛心,还带着几分悲悯。
    可所有的一切,在如觉再次睁开眼的刹那,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衲镜通,见过诸位居士。”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让众人寒毛直立!
    镜通倒是看不出有任何敌意,大大方方吐出一枚令牌,宁言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六合雨师令。
    究竟有几块雨师令?
    算上三兽各自拥有的一块,这都是第四块了,不过眼下宁言也无心去探究雨师令的真假虚实。
    因为镜通住持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轰隆、轰隆。
    在镜通的操纵下,俱服殿门口的台阶竟隐隐开始发生变化,仿佛有一层新的台阶将要破土而出。虎头和尚也去而复返,一动不动地矗立在俱服殿外,静等着解开封禁的时刻。
    王仁紧张道:“宁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言眼神一凛,语句极快:“还记得薛承他们说的吗?当初在龙王像前,镜通住持的肉身被水流甬道吸走,迫于无奈神魂出窍附在了小沙弥如觉身上……”
    “其实都是计划好的!他是故意将自己肉身留在此处,就是为了看管祭坛确保万无一失!”
    “那个虎头和尚就是他的肉身!”
    王仁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难怪那虎头和尚能使出类似法天相地的神通。
    “那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当然是跑路了!亦怜真班!”
    不用宁言吩咐,亦怜真班已经熟练得将他驮在背上,顺带还替他把秋水捡了回来。
    宁言紧握秋水,带着众人从俱服殿后门冲出,推开门的一刻,那座巨大的纯金祭坛登时跃入眼帘。
    没有重重建筑的遮掩,祭坛近观时更为震撼,层层台阶一直铺到俱服殿的后门口,看得吴清眼睛都快花了:“一、二、三……这得多少层啊?”
    宁言沉声道:“别数了,一共九百九十九层。我们走!”
    “好。”
    亦怜真班一马当先,几个箭步就冲上前去,可还没跑多远便忽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对着宁言怒目而视。
    宁言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催促道:“你又怎么了?快走啊!”
    亦怜真班贝齿轻咬,红晕渐渐从耳垂弥散开来,又羞又怒:“你顶到我了!!”
    “什么顶……是剑柄啦!剑柄!”
    咔嚓。
    两人话语一滞,循声望去,刚好看到沈秋凝面无表情地踩碎了一块地砖。
    虽然她的视线没有往这边瞥,但宁言倒是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如芒在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下他也不敢说话了,开始埋着头装死,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微妙。
    碎空链当了那么久的哑巴,这会终于是暗中传音,帮宁言说了句公道话:“老身看他二人其实并非有私情,你误要动怒,影响了心境。”
    沈秋凝握紧拳头,哪听得进去:“可他们都……都那样了!”
    她亲眼所见,那还能作假?!
    之前只是亦怜真班单方面口述,或许存着扯谎的可能性,现在却是铁证如山摆在眼前,她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呢……
    “互为血誓的双方天然就会互相亲近,更何况这两人气云一通,命宫和合……这是因果交缠之相。”
    说到这,碎空链顿了顿,饶有兴致道:“你那小情郎好生了得,连这般偏门的神通都使得有模有样。老身观他年岁也不大,可是师承哪派玄法正宗?说来听听,保不齐与老身还有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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