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拎着步枪,一手拿着手雷,赵世勋踏着近乎没过膝盖的积雪,咬牙朝并不高的山坡顶上快速攀登。
几秒后,赵世勋他们便和逃下山的李弘义一行相遇了。
捂着自己还在渗血的胳膊,李弘义满脸惊恐的冲到赵世勋身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袖子。
“赵队长,车夫是土匪假扮的,我的手下都被他们杀光了,快想办法挡住他们,一定要挡住他们啊。”
看着几乎被吓破胆的李弘义,赵世勋眉头深皱。
“对方有多少人,什么火力!”
“不清楚,大概三四十人把,具体火力我也不清楚啊。”
“好了,不想死就躲到一边去!”
一把甩掉对方的胳膊,赵世勋又朝前突进了几步,随后猛的停了下来。
侧耳听着对面密集的脚步声,赵世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植被稀疏的山顶。
忽然间,就在一个黑影闪现在山顶上时,他随即将手雷重重的在自己的枪托上一磕。
“打手榴弹!卧倒!”
听到赵世勋的喊声,几个老兵纷纷使劲将手榴弹扔到了山坡顶上,随后紧跟着赵世勋扑倒在地。
下一刻,十几个持枪的车夫身影也纷纷涌现在山顶。当他们看到山坡下突然出现一群灰色的人影后,这些人也是吓了一跳,随即慌忙举枪就想射击。
就在这时,一阵连续的爆炸立刻响彻了山顶。
刹那间,狂暴的火焰席卷着厚实的积雪和枯萎树枝,将七八个靠前的汉子直接炸的从山上滚了下来。
“给我打!”
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赵世勋立刻指挥十几个战士朝被炸蒙的土匪们连续射出了几排子弹。
惨叫声中,又有七八个土匪被击中倒地。
“上刺刀!杀!”
随着赵世勋的怒吼,战士们麻利的插上雪亮的刺刀,紧随着他呼喊着就朝山头攻了上去。
……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快起来啊!”
喊叫声中,两个土匪费力的将一个粗壮的汉子从雪地里拉起,随后拼命的摇晃着对方。
“他娘的别摇了,老子还没死呢!”烦躁的骂了一句,李大棒子恼火的擦掉脸上的雪花和泥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哪来的敌人!”
“二当家的,咱们碰到钉子了,快撤吧!”
闻言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手下,李大棒子脸色一沉,抬脚就将说话的汉子踹了一个跟头。
“艹你大爷的,人都没看见,撤个几把!给我冲上去!”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渗人的喊杀声,七八个土匪忽然鬼哭狼嚎的从山头跑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李大棒子立刻鼻子都气歪了。
“跑什么!都给我回去!”
“二当家的!有八路,有八路啊!”
“八路?放屁!这是啥地方,哪来的八路?!”
李大棒子很清楚,这里是日本人和**对峙的前线,根本就是不是八路会来的地方。
然而还没等他骂出第二句,十几个灰色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几十步外的山头。
“我艹……!”
……
杀……!
在近三十名土匪惊恐的目光中,赵世勋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端着寒光四射的刺刀就冲了下去。
啪啪……砰砰……!
喊杀声中,随着十几声杂乱的枪声,两名冲锋的战士闷哼着摔一声,脚下一软便滚倒在了雪地里。而与此同时,赵世勋他们则直接冲进了土匪的队列里。
噗嗤噗嗤……。
一瞬间,十几把刺刀接连捅进了面前的土匪身体,然后接着下山的冲击力,狠狠的透体而出。
“啊……!”
慌乱中,面对独立支队十几个战士凶狠的白刃突击,人数是赵世勋他们两倍的土匪根本是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一半多的土匪便被挑翻在地,而剩下的则彻底被吓破了胆,尖叫着丢下武器仓皇而逃。
……
用力的转动了几下枪身后,赵世勋猛的将刺刀从一个面色惨白的土匪的胸膛中抽出,旋即一脚将对方就剩半口气的身体踢翻在地。望着前方的人影,他端起马枪瞄准了几十米外踉跄逃离的李大棒子。
屏息凝神,赵世勋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
趴在冰面上,吴科长紧紧抱着刚刚到手的一个钱箱子,拼命的喘着粗气。
“这是我应得的,是我应得的……。”
“你给老子闭嘴!再啰嗦一句,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听着吴科长烦人的声音,关三河忽然转头一把将对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刚才,原本枪声大作的后山随着一阵猛烈的爆炸,忽然彻底安静了下来。而关三河也在朝前突进了几十米后,再次被一伙人挡在河堤前几十米进退不得。
望着不远处烟雾升腾的地方,关三河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他娘的,这帮人是哪路的神仙,怎么这么能打!?”
感觉到哪里不对,关三河赶忙掏出望眼镜认真的朝河堤对面看了过去。
几秒钟后,随着人影欢动,几个灰色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了关三河的视线内。
最终,当他彻底看清对方的身影后,关三河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撞邪了!怎么在这碰上八路了!”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关三河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他很清楚,今天自己是不可能讨到好了。
“他娘的……弟兄们,给我撤!撤!”
“大哥,那二当家的他们咋办?他们已经从这帮人背后下手了啊?”
闻言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关三河随即破口大骂:
“等个屁啊!对面是八路,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啊……八……八路?”
“撤撤撤……,赶紧给老子撤!”
眼见大哥带头先跑了,其余的土匪见状,也瞬间撒丫子跑了一个干净。
就这样,刚才还奋勇冲击的一众土匪,这会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跑的那叫一个快!
乌央乌央,剩余的七十多口子残匪几乎是亡命奔逃,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而由于冰面上昨晚才下过雪,这会几乎是跟镜面一眼光滑,所以逃跑中众人时不时的就有人摔得鼻青脸肿,那叫一个狼狈。
仓皇逃命中,吴科长由于本身就肥胖的要命,再加上他抱着一个沉重的钱箱子,这速度便渐渐慢慢下来。
没多久,就在他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追上关三河他们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便瞬间失去了平衡,随后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
嘭……
“哎呦……。”
顾不得被摔得眼冒金星头重脚轻,吴科长紧紧的抱着钱箱子,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有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随后趁着他发蒙的几秒钟,一把将他怀里的钱箱子抢了过去。
“我的钱,别抢我的钱啊!”
嘭……!
下一秒,随着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踹,倒在冰面上的吴科长被直接朝南岸踹出去了二十几米。
好一会后,吴科长才勉强忍痛从冰面上爬了起来。
此时此刻,望着已经冲上冰面的灰色身影和耳边嗖嗖乱飞的子弹,吴科长虽然心疼的要命,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跺跺脚,
随即手脚并用的紧追关三河他们跑了回去。
……
一个小时后,黄河南岸的一处山沟里。
望着仅剩的六十几个疲惫不堪的手下,关三河缓了缓气,随后站起强装镇定的说道:
“弟兄们别灰心,有道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咱们今天是败给了八路,所以没什么可丢人的!
我这有一箱子大洋和金条,等回了洛阳,我关三河请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去去今天的晦气!”
一众土匪听到这,脸上的颓废立刻去了大半,不少人甚至开始和关三河说起了荤段子,聊起了女人和烟土。
而在不远处,正靠在一棵树上,累的半死不活的吴科长看到这一幕,随即心头一股无名火就烧了起来。
他一大箱子到手的钱被人家生生抢了回去,本就心里窝着火,一想到自己回去后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峰解释,他立刻就不干了。
几步走到关三河面前,吴科长一把将对方手里的钱箱子抢了回来。
“姓关的!下家是你找的,货物也是你负责押送交易的。如今货没了,这货款我必须要带走!”
忽然被对方将手里的钱财抢走,关三河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里。
“吴科长,你知道老子为了你的货物今天折进去多少兄弟吗……?再说货款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保不住,又能怪谁?”
听到如此露骨的讥讽,吴科长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关三河……,这次是交易是你安排的,出了事责任当然得由你全权负责!
至于你的兄弟死伤了多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还就告诉你,这些钱只是货款,我的那份如果五天内你不派人送到我的家里,老子就将你把货物私自和东海商社交易的事情告诉我的上峰。
哼哼……,到时候会有什么结果,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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