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春殿。
殿内,正在榻上小憩的元春悠悠地醒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元春呼喊道:“琴儿,倒杯茶水来。”
帘外,一道人影忙活一阵后掀开帘布,看见来人,清醒些的元春顿时喜出望外,喜道:“殿下怎的回来了。”
“对了,今儿个是放榜之日,妾身也估摸着殿下今儿个便会回来。”
赵昕坐在塌前,喂着元春吃茶,笑道:“爷想咱家的小妮子了,办完差事自是来瞧你了。”
话罢,赵昕打趣道:“小妮子,可有想爷?”
元春听到赵昕久违地喊她小妮子,心里亦是乐开了花,温婉道:“妾身日日夜夜都在想着爷哩。”
赵昕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指了指元春的樱唇,道:“是这儿想……”
复又顺滑而下,直至玉颈,笑道:“还是这儿想……”
最后直至胸前心口处,挑眉道:“亦或是这儿想。”
元春没好气地拍了拍赵昕不规矩的右手,道:“爷最是不正经。”
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七日不见,甚是想念,如今见到朝思暮想的夫君,心里又嗔怪起来。
关键在于赵昕此人正经不过三秒,时不时地吃些豆腐,尤其是这么煽情的时候,白瞎了元春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这换成哪个女子受的了。
赵昕含笑看着元春,心中亦是满足,俗话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无忧乐逍遥,况且赵昕的老婆还数不胜数,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赵昕哪里会不满足。”
被赵昕温情的眼神盯着,元春似娇羞起来,偏过头去,岔开话题道:“殿下是何时来的?怎的不喊醒妾身?”
赵昕笑道:“本宫也就刚来一会,美人儿娇睡,本宫怎忍心打扰。”
元春妩媚地白了赵昕一眼,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自家这位爷。
赵昕不以为意,抚了抚元春的小腹,询问道:“爷不在时,可有好好仔细身子?”
元春倚在赵昕怀里,低声道:“妾身好着哩,倒是殿下近来辛苦了。”
赵昕轻笑一声,柔声道:“本宫是太子,事都有手下人做,本宫哪里会辛苦。”
好一阵温声软语,元春也稳下心神,一旁侍候的抱琴端上茶水,赵昕接过时瞥了抱琴一眼,随即心中一动。
抿了一口茶水,赵昕笑着对元春说道:“说起来,琴儿也有二十了吧?”
一旁的抱琴闻言一愣,没想到赵昕此时会突然问其此事,莫不是……
抱琴低头不语……
元春亦是诧异,抬眼瞧了瞧抱琴,回道:“殿下所言极是,琴儿自小服侍妾身,如今也是成了老姑娘了。”
赵昕轻轻颌首,道:“以前本宫觉着琴儿服侍你周到,也便没这份心思,如今想来,倒是耽搁了。”
抱琴闻言双手绞着衣角,心情极为忐忑,同时又极为期待……
元春亦不多言,笑问道:“殿下是何意思?”
顿了顿,赵昕反问道:“你觉着温先生如何,本宫瞧温先生与琴儿颇为投缘,便让琴儿去服侍温先生,可好?”
元春秀眉微蹙,原以为是赵昕看中自己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是想把人送出去。
而抱琴闻言更是心中怄火,她一直勤恳做事,到头来却是个被送出的下场,不忿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一介宫女,亦毫无办法,只能期盼着看向元春。
毕竟从下一块长大,元春哪里不晓得抱琴的心思,沉思片刻,笑问道:“殿下未何有此意?”
赵昕随即无所谓地说道:“本宫亦是瞧温先生身旁没个仔细的人服侍,便有此想法。”
“况且,琴儿年纪也不小了,为她寻个好主子亦是不错。”
赵昕有此念头,除却是因朋友之谊,拉拢之意亦在其中。
大乾朝互赠妾室已属常事,更何况一丫鬟乎。
温有容此时无妻,抱琴若是自个处置的好,便是作妻也是有可能的事,毕竟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这份器重,抱琴的日子定然不差。
而对于赵昕,本身就对抱琴无甚想法,既如此,不若将抱琴赐给温有容,两全其美乎。
瞧赵昕主意已定的模样,一旁的抱琴可忍不下去了,大胆上前,双膝跪地道:“殿下,奴婢一心伺候太子妃,并未作其他念想,还望殿下收回成命。”
谷/span赵昕眉头一挑,道:“胡闹什么,女子怎能不嫁人。”
抱琴一脸倔强,抬眼盯着赵昕,眼眶微红,似是委屈。
这时,元春打岔道:“殿下是已然决议?”
赵昕无所谓地说道:“这不是听听你的意思,毕竟是你身边得力之人,若是你舍不得,本宫也不会多言。”
元春闻言心中长缓一口气,既然赵昕还没定下此事,事情就好办的多,若是已然定下,便是元春都不好反驳。
诚然,抱琴是元春手底下的人,可你要知道,即便身为主子的元春都是赵昕的人,何况一丫鬟乎。
旋即,元春在抱琴期盼的眼神中小声建议道:“殿下,如今妾身还有着身子,怕是离不得琴儿,不若等日后,咱们再做安排。”
赵昕一听言之有理,便捏了捏元春的的俏脸,宠溺道:“都随你,你如今可比爷尊贵,你的旨令,爷怎会不听。”
元春缓了一口气,而一旁的抱琴更是放下心来。
赵昕亦不管其他,摆手将不相干之人挥退下去,屋里,仅剩元春与赵昕。
顿了顿,赵昕忽然问道:“听说前几日母后送了不少补品,可有此事?”
元春秀眉一挑,回道:“确有此事,不知殿下为何问起此事?”
赵昕心中有数,询问道:“药材可曾检查?”
元春闻言顿时回过神来,思忖片刻,小声道:“殿下放心,妾身早已安排好。”
赵昕闻言瞳孔微缩,面对枕边之人,赵昕也不藏着掖着,直问道:“母后为人如何?本宫想验证一二。”
元春见赵昕表情认真,便说道:“母后送来的药材毫无问题,不过母后送过妾身一种香料……”
见元春支支吾吾,赵昕顿感不妙,立即询问道:“是何种香料,可是对身子有害?”
元春也不遮掩,解释道:“这种香料是西域商人所犯,这个香跟安神香相仿,只是添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使人嗜睡,精神差,使用的时间一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损了身子以后想怀孩子也难。”
顿了顿,元春瞧了瞧赵昕的脸色,便继续说道:“当时母后因父皇极为宠爱的一个姜嫔有了身孕,母后为后宫之首,各种药才补品皆往姜嫔住所处送,其中更是有这种香料。”
“那时父皇独宠姜嫔,甚至于有传言,姜嫔之子贵不可言,待出世后便有可能继位东宫,母后因此命人对姜嫔用了此香。”
“果然如那西域商人所说的一样,那段日子,姜嫔变得贪睡,无精打采,过了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了。都觉得是她福薄,没有人觉得是香的问题。”
“后来姜嫔因身子不好不能侍寝,也失了父皇的宠爱。”
话罢,元春愣愣地看着赵昕,而赵昕亦是皱眉,虽说有所防范,送来之物都有所检查,不过有些东西不是说检查便能检查的出来的事,若不是元春事先知晓,怕也是会着了道。
现如今,太子尚未有子嗣,唯一一位还是元春肚子里怀的种,若太子无子嗣,怕是难以令人信服。
古语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不光光只指孝道,没有子嗣的君主,朝堂官员们还是得掂量掂量。”
“你是如何知晓此香?”赵昕回过神来,询问道。
元春亦是老实交代,道:“送香的宫女,妾身亦是认识,曾偷偷将此事告知妾身,事后没几日,便暴毙于宫内。”
赵昕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元春,没想到平日里元春一副对皇后敬爱的模样,内心却已然随时防着。
赵昕觉得自己的宫里有元春在,起码不会出现重大的问题。
“为何不早些告知本宫?”赵昕询问道。
元春糯糯道:“殿下,此等香料,等闲之人根本查不出来,与其说起此事,不若当作从未发生,起码妾身晓得此事,亦会有所防范。”
见元春一脸委屈的模样,赵昕安慰道:“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用多想。”
元春的隐瞒亦是正常,若元春不忘却此事,怕是活不到现在,也正因知晓这种香料手段,元春防范起来也便利许多。
赵昕回过神来,提醒道:“以后自个多注意些,虽说如今宫里的事务都是由宝丫头和玉儿管着,不过你还是得帮看一二。”
元春柔和道:“妾身晓得,殿下放心,宝丫头与玉儿做的极好哩。”
事情交代完,赵昕的也放下不少,旋即起身道:“你好生歇着,本王去瞧瞧宝丫头与玉儿,也得好好交代她们。”
元春忽地提醒道:“殿下,妾身估摸着还得过些时候去寻,今儿个,宝丫头玉儿商议着去浴池泡温泉,现如今怕是还在浴清池哩。”
赵昕闻言心中一动,旋即说道:“本宫身子不适,正好泡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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