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山进入湖北其实就隔着一条长江。几小时后我们就进入到了湖北巴东县县境。
黄昏时分,我们就到达了县城。
“吃饭?”我问大家。
“吃饭。”大家说。
我们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比较干净的餐馆。
我们每人点了一个自己喜欢吃的菜。然后我请老板给我们安排了两个他们店的特色、招牌菜。
菜太好吃了。也许是因为大家都饿了的缘故。我们今天的中餐吃得太简单了。
“是住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清云在风卷残云后问我。
“从地图上看,这里距离神农架已经不远了。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晚上才有更多的机会呢。”我说。
“那就继续往前走?”他问,看着两位女性。
张苏看着我。
清月说:“你们说了作数。我没意见。”
“一定要把油加满。最好再装一个桶的油作为备用。还有准备几个打火机。”清云说。
我说:“把汽车的油加满就是,其他的就没有必要吧?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加油站。”
清云却说:“我现与你们一路太容易见到那些东西了。我想我们能够克制那些东西的最好的就是火了。”
我摇头说:“车上放一桶油很不安全。即使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就直接从车的油箱里面弄点油出来就是了。而且,神农架是原始森林,我们带那么多汽油的话会对森林造成危险的。”
“我觉得东方说得有道理。”清月说,“我们道家其实最看重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了。除非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最好不要对自然造成破坏,即使是有那样的潜在危险也是不允许存在的。”
清云于是就不再坚持。
到加油站给汽车加满了油,我们就出了。
也许是更接近原始森林的缘故吧,我感觉到这个地方可比长江边凉爽多了。打开车窗,当风从窗外吹进汽车里面的时候,那种含有淡淡的泥土和花草的味道让我陶醉。
晚上开车有个好处,一是凉爽;二是精力集中。在夜色中沿着车灯前面的那束光线不断地往前,看不到周围的风景,即使在经过村庄的时候会看见一些灯光,但是却会对驾驶者产生一种梦幻的感觉。
似乎前面的道路永远没有尽头。尽头只是存在与车上的人的心里。
那个尽头就是目的地。我们的心中向往的地方。
道路很好。至少对于越野车来说是很好的了。
从道路的宽度和线形来看,这应该是一条国道。我们这次出行走的全部是国道。路上有些分叉,但远远地看去就知道那些路路况不大好。
从地图上看,到神农架的路就是一条国道。从巴东到神农架只需要沿着这条国道行走就是了。因此,我一点都不担心出现走错路的情况。
“不知道神农架那场大火烧成什么样了?如果有梧桐树,那场大火是不是已经把它烧没了。”我开着车,说。我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去看看也好。如果不去的话始终就会在心里挂着。去了还说不一定有什么奇遇。”清云说。
“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在乱撞,根本就没有个什么方向。”我苦笑着说。
清云说:“是啊,幸好你们是幻人,不然我们可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又呢怎样呢?”
我想了想,说:“至少我们应该明确一下放向。”
“方向?”清云说,“几千年以来不知道有多人人在研究这个问题,可是他们找到了方向了吗?没有!结果却是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学说和宗教。而且,学说和宗教之间还互相排斥,甚至在某些时期还酿成了许多的惨剧。其实我认为,我们目前这种方式虽然笨了点,但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们如何去了解它?如何去知道它的隐秘?接触!只有接触,我们才会慢慢接近事实、慢慢了解真相。”
“那要到何年何月啊?”我苦笑着说。
“也许我们这一生也揭不开其中的真相。但是我们总要去做。”他说。
我现他变了。几天前他不是还在郁闷吗?
“清云大哥说得对。只要我们尽力了心里就踏实了。”张苏说。
“我相信我们会有收获的。因为我们可以接触到它们,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直接的方式吗?”清月说。
“是啊,”我说,“可是我感觉接触起来很困难。而且我现它们特别喜欢撒谎。嗯,也许不是撒谎,它们也许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处于什么状况之下。所以,我觉得很困难。”
“可惜我和清月在大多数时候看不见。看不见就听不见,这样就无法与它们交流啊。”清云叹道。
“你们道家不是有法术吗?据说使用了某种法术就可以看见了啊?”我问。
他说:“书上是记载了一种方法,就是用牛的眼泪抹在眼睛上。但是我试过,没有效果。”
我不禁好奇:“牛怎么会流眼泪?”
他回答说:“牛其实还是很聪明的。当杀牛的时候,你牵着另外一头牛去现场看,牠看着看着就会流泪了。”
我大吃一惊:“这太残酷了吧。这不是对看的那头牛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么?我觉得还不如用烟熏的办法好。”
“你们都残酷。”张苏说。
“那还有什么办法?”我问。
“是我的话,我就在牠面前哭,牠看见我伤心,牠也就会伤心的。”张苏说。
我“哈哈你真像个小孩一样。”
于是大家都在设想如何能够让牛流出眼泪的办法来。在欢声笑语中,我们四个人想出了是层出不穷、匪夷所思的各种方法。
“幸好我不是牛。大家饶了牛吧。”最后还是清月觉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其实她的办法也不是那么仁慈。
她的办法是:先让两头牛谈恋爱,等牠们感情深了以后就把牠们强行分开。
大家如此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相信进化论吗?”我问。
清云说:“别提那个进化论,我反感那东西。”
“为什么?”我很奇怪。
他说:“我不想谈论它的科学性。但是从人类文明的角度来讲,我认为它败坏了人类传承了几千年的做人的道德观念,助长人们自私自利的邪恶本性。”
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是我却从思想的深处不相信进化论,人类如果有灵魂,那么灵魂难道也是进化而来?
达尔文的进化论是特定时期的科学理论,在当时有其开创性,但数百年来一直把它奉为至理名言我就认为太可笑了。
自然界中很多现象是进化论无法解释的。特别是近年来的考古、生物学研究,都找到了与进化论完全矛盾的例子。更重要的是进化论出现几百年,但至今都无法用基础科学对其进行解释,特别是量子力学的展,直接诞生了生物基因学,但仍然无法对进化论进行解释。进化论在生物基因学、量子力学上完全得不到验证。就连达尔文自己都说他的理论是一种假说,他也现自己的这种假说里面有很多的缺陷。
但是清云对这个理论的反感态度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反感它呢?”我问。
清云说:“在几千年的过去,西方人对‘上帝造人’的说法深信不疑,坚信神对人的约束;在东方,人们信奉‘人之初,性本善’、‘三尺头上有神明’。中国儒家学说,都是围绕人如何修身重德来讲的,《道德经》洋洋数千言,就围绕在讲,大家耳熟能详的‘韦编三绝’的故事,其实说的也是孔老夫子仔细研读《周易》,提高个人道德修养的事情。也就是说,千百年来人们都相信人性中善的一面是人的主导,而人自私自利的魔性则是见不得人的丑陋的东西,是需要通过人的努力去除的,‘修身治国平天下’指的就是抑制人的自私自利,修成彬彬有礼、道德高尚的“君子”,孝顺父母、尽忠为国的人是社会共同推崇的楷模。在人类基本道德的约束下,人不容易被魔性控制,人善良的本性的一面始终占着主导地位,社会得以正常健康的展,文明才得以延续。但是进化论却让人从生物学的角度相信人是动物进化而来的,从根本来说就是让人承认了自身的魔性,实质是变相承认了‘人性本恶’的邪恶学说。人们受**的指使而产生的背离人类道德的言行堂而皇之的被人当成了人不可逃脱的本性。自古以来一直流传的人类道德在人们的心目变成了单纯的、毫无意义的说教,人们一直相信并秉承的因果报应因为看不见、摸不着,变得可有可无。道德失去了约束人类魔性不过份膨胀的制约作用,人放弃了最本质的道德观念,满足人们无限制的**变成了人类进步的推动力。人类自私自利的魔性开始占据上风,人类的道德便开始进入了全面的败坏。
进化论对人类的伤害还远不止于此,它的‘适者生存’的核心思想,使现代人为自己的败坏观念找到了依据,为自己的败坏找到了欺骗良心的借口。在进化论的适者生存的观念中,生存似乎成了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只要你能在自然界中活下来,你就是胜利者。不管你采用任何手段;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不打倒他,他就打倒你’、‘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等等代表人类自私自利邪恶魔性的观念代替了人类正统的做人基本道德。在社会上一个再美好的生命如果不能适应环境的变化就会被淘汰掉,不管你是如何善良。一个处处与人为善,为社会默默无闻作出奉献的人,一个认真提高自己道德水准的人在社会上往往不是被提倡、而是受到排挤、打压,甚至于被排斥到丧失基本的生活空间。人们不再相信善良、宽容、忍让的传统道德,‘笑贫不笑娼’,连黑社会的老大都成了人们崇拜的对象。你说说,这个理论是不是很邪恶?”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对进化论有过如此深入的思考。
“算了,不说这些严肃的问题了。这样太累了,也免得你生气。来,我们来说点轻松的。”我说。完全忘记了这个问题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你也是。哪那么容易激动啊?”清月也批评他说。
“不是激动,是事实。”他说。却忽然笑了。
“哎!我就是老改不了这脾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认为清云的可爱之处就在于此。时而有修道之人的沉稳、深邃;时而却有如市井之人般的势利、猥琐;但是他在朋友面前却真挚、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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