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气氛依旧很僵,谢逸是标准的儒道兼修,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前厅静得能听见檐下铜漏的滴水声。
谢逸不说话,以棠也就只好沉默着不说话,不时朝门边看去。她心中略有不安,谢琰久不露面,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将谢润抱出来由渣爹看看?
郁夫人向谢逸敬了一杯清酒,略带着几分忐忑地主动提及了女儿的婚事:“老爷,太后今日将珂儿的婚事定下来了呢。是幽州穆家。”
谢逸“嗯”了一声,也不接那酒,转首问以棠:“是从前跟在宁家手下的那个穆家吧?”以棠点点头,他应了一声,未置一词。郁夫人颇感尴尬,放下酒强按下心中的酸涩勉强笑道:“这样再好不过,姊妹俩日后也算是连襟呢。四小姐,日后出了嫁,还望您多照顾珂儿了。”
以棠尴尬地笑了笑,看向谢以珂。她亦是神情不自在地垂了眸,别过眼神。
萧瓒却是眼神一动,眼神复杂地看向以棠。怎么办?他虽然成功让那小子对阿棠起了隔阂,但这门婚事尚在,八月初一,阿棠还是要嫁入宁远侯府。
如果能有什么办法让婚事取消就好了……
萧瓒眉目沉凝,一筹莫展。
众人各怀心思,屋子里气氛如水流冻住,僵滞不前。这时,门边突然传来谢琰的声音:“父亲,求您救一救润儿!”
他抱着谢润发疯了般冲进厅来,人未到而声先至。双眼通红,目光似能嗜人一般。谢家姊妹何曾看见他如此失态模样,纷纷掩口惊呼。
“王兄?这是怎么了?”
谢琰置之如未闻,青筋暴起,双眼充满血丝急切地唤道:“父亲!求您救救润儿!他被蛇咬了!”
蛇?
屋中众人皆是慌了神,一时之间,杯盘破裂声桌摇椅动声不绝如缕。郁夫人妙目一翻,甚至惊恐地晕了过去。以棠离她较近,忙扶住她,沉着道:“哪里有蛇?”
谢琰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抱着谢润望着谢逸,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双膝一弯,径直在谢逸面前跪下了。
“父亲,我求求您,您救一救润儿吧!”
“就当是……就当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俯身下去,泣不成声。
“王爷这是做什么?”谢逸皱眉道,扫过他怀中奄奄一息的谢润,终是不忍。
虽然情感上很讨厌这个孩子,但身为医者的仁心让他狠不下心坐视不理。
他拂袖起身,沉着地指挥道;“把孩子抱到榻上去。”
谢琰心中一喜,起身照做,一群人簇拥着谢润急急转移到厅旁的软阁里,由谢逸为他把起脉来。
以棠忧心谢润情况,将郁夫人交给围上来的她的丫鬟便欲跟着谢逸进去暖阁。身侧谢以珂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不解回头,以唇语无声询问。谢以珂嘴唇动了动,目光闪烁不定地扫过四周,趁人不备拉了她到一旁,在她手心里写:“回去。”
回去?
回去哪里?
以棠疑惑蹙眉,不明所以。谢以珂一脸急色,咬唇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有人要陷害你!”说着,神情紧张地将她往外面一推,自己则急急地朝暖阁中走去。
这一推却让以棠愈发疑惑了,目光扫过四周,见没了白姨娘,一瞬明白了过来!她忙命随侍在侧的兰亭返回清平乐,一旁侍立的九黎眼神一动,不消她说便同兰亭一起回去,所幸屋中众人此时皆忧心谢润的情况,无人在意两个女子的去留。唯有萧瓒凤眸一转,提脚跟了上去。
做好这一切准备,以棠轻手轻脚地走到谢以珂身后,低声同她耳语道:“谢谢你。”
谢以珂脸上一红,还似从前一般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尔后神情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父亲,润儿他怎么样?”
暖阁里,谢逸眉宇沉沉地替谢逸把过脉,一语不发。谢琰急得眼睛都红了,忙急切地问道。
“蛇毒,加上朱砂,已经没救了。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谢逸叹了口气,示意傅云琛从药箱里取出了银针,为谢润施起针来,封闭他周身大穴以防毒液流窜。
“没救了……”谢琰喃喃低呼,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谢以珂忙扶住他,急道:“王兄,你醒醒啊!”
“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谢逸面色阴沉,冷哼一声。他-->>eeeeeee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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