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时间后。
宁平飞逃的身影在一出平原上,停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那拦住去路的李禅和向姓金丹老者二人,他的面色阴沉无比,只欲滴出水来。
“哈哈,小子,你怎么不跑了。”李禅看着宁平抑郁的脸色,却是露出畅快的笑容,似乎就连因为此次密谋失败而阴鸷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他看着宁平,继续道:“上次你运气好,恰巧遇上那几名金丹大战,才让你捡了一面,没想到你贼心不死,又来破坏我的好事,看样子,留你不得。”
“哼,就凭你。”宁平闻言,却看了他旁边那向姓金丹一眼,口中冷哼道:“你也就靠着有一位金丹祖师做后台,这才敢如此嚣张,若是单打独斗,我岂会怕你,我当初在那钱家密堡,能杀你一次,现在照样也能杀你。”
“呵呵!”那李禅听了宁平这激将法一般的话语,却只是面容平淡的一声讥刺,道:“你也休要用这激将法,你所有的依仗,我也知道,不就是那金色剪刀灵器和那豹形傀儡,上次要不是因为你偷袭,你以为你能够那般轻易逃离。”
宁平也知道,自己那激将法太过低劣,只怕对方不一定上当,而听到那李禅冷笑话语,他心中也是一沉,正苦思对策,就听那李禅又道:“也罢,既然你如此说,我就让向老在一边看着,我和你一对一的,这样,也让你能输的心服口服。”
李禅说完,就对那向姓金丹道:“向老,你等会不必出手,且在一边看着吧。”
“这……少主……”向姓金丹有几分迟疑。
那李禅却是淡笑道:“向老放心,你就在一边为我掠阵就好,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晾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况且,有你这位结丹初期巅峰的祖师在旁边看护,我又能有什么危险。我也正好试验一下,父亲为我炼制那件魔宝的威力。”
向姓金丹老者原本有些担忧,可看到李禅目光中那猫戏老鼠的戏谑神色,也倒是没有在迟疑的退到一边,在这位少主身边许久,他也知道自家这位少主的一些特殊癖好,其最喜欢都就是将一些实力不如他的修士吊着玩,先给他们一些希望,将他们戏耍一番后,再以雷霆手段将其灭杀,往往如此,那些修士临死前那种从天堂到地狱,希望破灭的绝望眼神,却让这位少主乐此不疲。
“好了,小子,现在向老只是在一边看着,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李禅一脸笑意的看着宁平。
宁平虽然不知道这位少主那些古怪癖好,可见此情形,也露出一丝轻松神态,听到那李禅话语,他也不回答,衣袖一展间,就有一道金芒飞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那李禅面门。
宁平这也只是试探,利用金色剪刀灵器攻击,实施偷袭,满以为以这金色剪刀极品灵器的威力,迅捷如电,那李禅即便有什么秘法抵御,也要如同上次一般,难以招架。
没想到那金光刚刚近到对方身尺,李禅周身多了一件法器,此法器类似盾牌,血红色,呈三面,旋转护住其周身。
任凭宁平的金色剪刀化为金丝,圆转如意,上下飞舞,可那密不透风的攻击,没有攻击成功,反而此次被那血色护盾上释放而出的血色电弧电击而回,灵性都有所损失,幸亏剪刀是极品灵器,可以自行回复。
李禅见此,戏谑道:“几年没见,你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你以为,当初吃了你的亏,我会没有防备。为了克制你这剪刀灵器,我特意找到我父亲,让其专门炼制了这件雷公铛法器,就是为了克制你这剪刀灵器。”
宁平不死心,金色剪刀化为细丝攻击,都无济于事,那位李婵也是自信看着宁平攻击,不相信这位昔日的手下败将能够翻盘。
那边,攻击了好一会,宁平似乎有些慌乱,将身上一堆灵符都哪里出去,可火球冰剑打在血盾上,没有任何效果,只留下一堆火花。
宁平见此,好像真的慌乱,摸出符纸之时,还掏出一张抹布,宁平似乎也愣了一下,赶忙将其扔了,李禅见此,知道宁平已经心慌了,越发得意,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将别人一点点玩死。
而宁平也越发慌乱,最后就连土墙符都拿了出来,在其身边围着一层土墙,李禅越发得意,他认为,宁平就是走了狗屎运,上次他就将宁平逼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要不是遇上那些结丹大战,他早就将宁平击杀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宁平借助那些灵符的火球,冰剑的火光,却将那抹布扔在了地下。
而见久攻无果,宁平也似乎有些着急了,最后,就见他一咬牙,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突然在储物袋上一拍,取出一个玉盒,撕去玉盒上的封印灵符,轻轻打开,露出里面一张紫光缭绕的符纸,可以看到,那符纸中央,一个紫光熠熠的小锤图案。
这正是宁平在灵犀堡地下,从那秦尊儒手中得来的,那张原本属于吴慧儿此女的紫电锤符宝。
这件符宝,宁平一共就用过一次,那还是在那西北之地,遇上那西北狂魔雷不动时候,此刻面对这李禅,宁平的却是将其也拿了出来。
“符宝,还是雷电属性的符宝?”李禅见此,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却依然面露饥色,道:“一枚符宝,也倒是了不起。这就是你压箱底的手段,不过,这还不够看。”
李禅冷笑间,宁平已经催发了那符宝,就见半空中,一个紫光闪烁的巨锤浮现而出,上面一股淡淡的法宝威压,十分惊人。
可那李禅的面色,却依然如常,不是他自大,而是因为自己这件雷公铛是北邙宫传承几种筑基期魔宝中,最厉害的一种,更何况还是由其父亲这位元婴期的北邙宫宫主耗费心血练成,防御力惊人,远超普通的极品灵器,除非是真正的法宝,否则就连符宝都能抵御。
果然,就如同他所想那边,那紫色符宝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一次次落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巨响,待得周围土石崩裂,直接将那一小片断崖轰平了一半,可那符宝下面,李禅依然神色自若,周身那三面血色护盾上下游走,将其周身死死护住,任凭那符宝威势惊人,可也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终于,那半空中小锤在一声呜咽后,化为虚影消失不见,而宁平手中那紫色符纸,也无火自燃,化为灰烬。
宁平见此,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那李禅似乎也有些无奈,宁平就看到其目露凶光,从腰间摸出一个血红色,如同凿子一般的法器,看着宁平道:“小子,看样子你就这么点攻击手段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看我……”
“等等,谁说我没有其他东西了,我还有一枚威力更大符宝,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抵挡。”眼看那李禅想要出手,宁平立刻出声道。
话落,他就看到宁平一模衣袖,从里面取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那符纸外貌平平无奇,上面也没有任何灵压。
可随着宁平口中低低几句咒语,就见他头顶上方,风云变幻,一柄翠绿色的仙剑,慢慢浮现而出,上面仙气岸然,灵力威压都远超刚刚那紫电锤符宝。
“哦,你还有这一张符宝,一个筑基期修士,能够同时拿出两枚符宝,你倒是也真了不起。”李禅淡淡笑着,停下手中动作,其看了一眼那威压十足的仙剑,目光淡然,似乎对于那半空中的翠绿仙剑,并没在意。
连带那边的向姓金丹老者,见到宁平拿出的这翠绿仙剑符宝,也没有任何在意,在刚刚宁平第一次拿出那紫电锤符宝时,他还吃了一惊,生怕那李禅有什么损失,可当看到那威势惊人的紫电锤符宝,对那李禅没有造成丝毫伤害后,他也就放心下来了。
原先他还有些担忧,现在想来,那雷公铛魔宝不愧是北邙宫内威名远扬的魔宝,还有宫主亲自炼制,威力加强版,这区区仙剑符宝,那就更是不足为虑。
向姓金丹老者已经能够想象到,等会儿那位筑基期的小辈,看到仙剑攻击丝毫无用,再次消耗一张压箱底的符宝后,那种绝望到极致的表情,这正是那李禅希望看到的。
对此,向姓金丹目光中,还露出一抹笑意。
就见那场中,李禅面色淡然的一笑,道:“好,小子,既然你还有符宝,那本少主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
李禅说着,手掌一缩,就收回了手中的血红色凿子法器,似乎想要再次硬抗宁平符宝威力,宁平见此,神色亦是松懈了一下,只就在此时手掌刚刚缩回,李禅嘴角却是突然换做一抹残忍的笑意。
下一刻,就看到其衣袖内,那血红色的凿子法器血光一闪,直直激射向对面宁平方向。
这其实才是李禅的真正威力,他看似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模样,可能在北邙宫那等妖邪内成长,岂能没有什么心机。
刚刚硬接宁平符宝一击,其实也只是这李禅的策略,因为身上有魔宝防御,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危险,他才故意让宁平攻击,没有还手。
等宁平第二次取出符宝,再次攻击时候,李禅亦是做出一番瞧不起模样,似乎准备硬接这一攻击,实际上他却是将全部法力,都注入了那血红色法器内,猛然激射而出,突其不意。
他那个血红色凿子法器,有个名字,唤作噬灵钻,乃是北邙宫内一种歹毒魔宝,品质直追极品灵器,特别其顶部还镶嵌有一颗嗜血珠,此珠最善吸取他人精血法力,一旦被其打入体内,顷刻之间,就会被吸干全部精血法力而亡。
这些年来,李禅就是靠着这一魔宝偷袭,每每在其他人都以为他不削出手时,突施辣手,杀死了诸多敌人,而那些敌人,每每被杀死之前,都是一副吃惊错愕模样。
似乎不敢相信,这位高高在上的北邙宫少主,真会做那种偷袭的下作行为。
而他们这种表情,也往往让李禅兴奋无比,那位向姓金丹老者,就是知道李禅会突然出手,才没有阻止,在他看来,宁平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是他们太过自信,因为就凭李禅手中的两件魔宝,一攻一守,面对筑基期修士,天生就是已经处于不败之地,哪怕对方拥有符宝都无济于事,除非,对方能够施展真正的法宝一击,那又怎么可能。
筑基期修士,想要催发法宝,简直痴人说梦,除非对方身上有金丹修士分魂附体,可有向姓金丹在旁边,分魂附体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发生。
只是,就在这向姓金丹和李禅都以为,大局在握之时,变故突生,李禅速度快,可宁平比他更快。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砰砰砰数声,宁平头顶,半空中倏然同时浮现出四件法宝,飞速向最中央聚集,最后化为一抹璀璨之极的光剑,直直击向李禅。
这一切电光火石,当李禅看到宁平头顶散发灵压的光剑披落,那李禅释放而出的噬灵钻法器,迎上那剑光,咔嚓一下就化为两截,崩飞开来。
那剑光不止,继续下落,这一下,可大大出乎了那李禅和向姓金丹的预料,李禅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倒是想施展那种身化血雾的魔功,可在半空中那光剑的强大威压下,他一身修为都没法运转如意,根本施展不开。
好在他在关键时刻一身爆吼,似乎用了什么神通,只见其周身三面小盾突然血光一闪,瞬间三化六,六化十二,最终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光盾,那光盾内,隐隐约约一尊玄龟虚影在咆哮。
只可惜,这小盾在玄奇,也是法器一流,威能完全与法宝不可相比,宁平如今以四件法宝合力,施展而出的神鬼八剑图,已经有了真正法宝一半的威能,这小盾魔宝岂能阻挡。
听可擦一声,那能够抵挡宁平金色剪刀灵器的血盾,连带那玄龟虚影,都在这惊天光剑向,瞬间布满无数裂痕。
“小辈,大胆……”
那边的金丹修士,也似被这个突然反转吃了一惊,眼看着那冲天光剑披向那李婵,顾不得其他,随手一击血芒激射向宁平,继而他赶忙飞身相救,他虽然是金丹期,可仓促之下,根本没有防御,直接被那光剑一击,连同李禅一起,被斩入地底,那光剑余威不知,在那地上展出一道数十丈宽的巨大裂缝,还向外延伸。
“噗嗤……”
一身闷哼,宁平吐出一口鲜血,刚刚那向姓金丹随手一击,宁平尽管已经防御全开,可还是被那一击血芒击打得胸口凹陷下去一块,他只感觉五脏都已经移位,而且那一击中还蕴含强大的震荡效果,宁平周身经脉,在那一击之下,就已经有大半破碎,要不是他体内经脉经历上次变故后,呗变得藕断丝连,只怕就要被这一击打得连法力都动弹不得。
不过,即便如此,他周身法力也迟滞大半,根本难以如原来一般,运转自如。
虽然身受重伤,可宁平却不敢耽搁,只来得及看了那巨大裂缝一眼,他就赶忙收了地下阵图,整个人身上雷光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他这一次与那位北邙宫少主也是相互算计,若不是他棋高一着,能够借助八剑图的阵法之力,强行催发相当于法宝的大半威力,只怕这一次,死得就是他了。
再次现身,宁平已经在不远处,刚刚现身,他就忍不住吐一口鲜血,刚刚被结丹一击,让他受伤不清,每次调动法力,都困难无比。
只是不等他有其他反应,就有数十名血衣修士,在那位只剩独臂的筑基修士余庆带领下,阻住了其去路,看到宁平,余庆睚眦欲裂,恶狠狠道:“是你,没想到你居然看穿了我的布置,还一路尾随,破坏了少主的密谋,今天我决计不能放你走。”
他话语刚说完,就见后面方向,一道惊人灵压升起,宁平认出,那正是那位金丹修士的气息,宁平见此,大骇,看着面前数十人,目光不善。
这时候,那些血衣修士放出身上飞叉法器,攻击向宁平,宁平见此,突然张口一声呼啸,随着他啸声,有无数金色气剑,从其口中喷出,铺天盖地,激射向前方,那些血衣修士,包括那余庆,都没有料到宁平有如此一手,没有防备,身体瞬间被剑气贯穿,出现一个个窟窿。
片刻之间,前方已经没有一名站立的修士。
而宁平也根本来不及看这些人死活,感受着后方越来越近的暴虐气息,他身上电弧一闪,再次远遁而去。
如此,一连逃了一个时辰,宁平突然停下,继而一拍腰间某只灵兽袋,小青那青色的身影立刻从中飞出,它看着周围环境,忍不住发出一声兴奋啼叫。
宁平一纵身,跳到其背上,同时用神识传言,让它赶快飞顿,小青亦是感受到了后方隐隐的恐怖气息,也是吓了一跳,继而它额头上肉瘤上电弧噼啪一声响动,双翅一展,就向远方窜去。
小青似乎在灵兽袋内待久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劲,这一放出来,立刻使劲撒欢,双翅连展间,风雷齐动,加之天赋异禀,同样的雷音遁术,比起宁平自己的施展起来,还要快上一分,如此一直飞跃了两个多时辰,竟硬生生将那背后追击的结丹祖师,都拉开了一段距离。
过程中,宁平则一直盘坐在小青背上,手掌心各自握着两枚雷光闪闪的雷属性灵石,开始回复体内虫云身上的雷电灵力。
待得宁平恢复大半灵力,他感觉到小青背上已经汗渍累累,就连啼叫之声,也有些有气无力了。
宁平见此,赶忙将小青收回灵兽袋内,同时往里面塞了几粒饲灵丸和雷属性灵石,嘱咐它赶快回复实力,宁平自己,则体内雷光一闪,一对光翼若隐若现间,又一次向前狂奔而去……
如此来来回回,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宁平与小青不停轮换赶路,也幸亏宁平一路上,给自己和小青各自服下了一颗回春丹,才坚持了下来,始终没有让那向姓金丹老者追上,只是距离越来越近,让他心胆俱裂。
眼看要被追上,突然前面几道熟悉的气息前来。
宁平大喜过望,赶忙迎了上去,那后面追着的暴虐气息,感受到那几道气息,亦是一顿,随即飞速离去。
见如此情况,那来的五道气息内,分出两道,追向那人而去,只留下三道,向着宁平而来,近了宁平才看出,领头的那身影,正是那位当初带他们前来这金鼓原战场的陈祖师,两位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宁平却不认识,众人着,不见了那白发妇人,显然是去追那北邙宫金丹去了。
宁平见到三人,立刻心神一松,见三人靠近,他马上上前,恭恭敬敬道:“弟子宁平,叩见三位师伯。”
宁平说完,一弯腰,就准备对陈祖师等人行礼,只是他这一动作,牵动伤势,他本来被那金丹修士一击,身受重伤,又强行催动雷音遁术,身体超负荷,此刻放松下去,再也坚持不住。立刻闷哼一声,下一刻,身上却是涌出一阵阵痛处,让他直接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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