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圆子就将热水准备好,命人把装有热水的浴桶抬进了房间,有几个丫鬟送了四盘看起来非常可口的糕点摆放在桌上,一行人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
袁柳臻看着下人们放好东西,出门关上房门,他才松懈维持原身固有的表情,大大咧咧地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块类似绿豆糕的糕点一口塞入口中,不禁感叹,“味道果然别有风味,和他二十一世纪吃的绿豆糕味道很不相同,他又拿起其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糕点,味道非常好。没等他把所有糕点扫光,一直徘徊在房间中的阿斑突然飞到了他手上,抢夺他即将入口的糕点,他也不在意,顺手喂阿斑吃糕点,阿斑边吃糕点还边叫着“真真”很是有趣。
有了原身记忆,袁柳臻自然知道阿斑是在叫他的名字,袁柳臻家人一般都是叫袁柳臻“臻臻”。
剩下的糕点他和阿斑一起分食了,他一边逗弄阿斑一边吃糕点顺便适应这个身体,心情无比雀跃。
这样的身材、身高、外貌,二十一世纪的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重要的是他在二十一世纪内卷严重的当下,使出浑身解数才竞争出一个偏远山村教师的正式编,而现在的身体拥有文武双全的资质,只要他稍微努力一下,可不是有大展宏图的机会吗?再说他家的买卖,有现代市场营销各种理论课以及案例经验,他要接手了,怎么样也能赚得盆满钵满不是?
他无比兴奋,又对未来充满各种期待和幻想。
吃完糕点,他试了试水温,脱掉长靴和里裤,对着自己充满肌肉力量的双腿,一阵欣赏感叹后才深入温热的水中,然后才开始遵循原身记忆解开上身繁琐的上衣。
扔掉上身衣袍,袁柳臻立刻没入水中,温热的水冲击着肌肤和那个漆□□仄的轿车中的水形成鲜明的对比,袁柳臻不禁一阵叹息。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会提前几天出发去入职,而不是拖到最后把各种事情忙完再去赶路。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不会坐那辆出租车,而是叫个私家车,这样说不定他就可以从那漆黑的桥下游出去。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还是好好用现在的身份活着才是最重要。
短暂的伤感过后,就是继续欣赏现在这个壮硕的身材,看看这手掌,看看这胳膊,看看这胸肌……胸肌?
他垂眼看着他垂涎的胸肌瞬间愣住了?
因为左胸处的一抹红色,他不是很理解。他记得原身身上并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怎么会有红色?他用手摸了摸,并且非常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红色很熟悉。
这熟悉的红色不是每个哥儿额头都会有的标志吗?
他怎么胸前会有?
他用手再次摸了摸,的确是哥儿额头红痣的特征,大小也是。
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瞬间想到既然他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原来的袁柳臻去哪里了?
唯一的可能是原来的袁柳臻已经去世,他才能进入这个身体当中。
这么说原来的袁柳臻已经去世?可是袁柳臻身体一直很好,昨日之前的记忆都没有表明原身可能出现突然疾病的情况。
那么原身会突然离开人世,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哥儿的红痣?
再说刚才小圆子说原身今日已经沐浴过一次。为什么他没有记忆?
也许这是因为原身根本想把这件事情忘记,所以他才没有记忆。
那么原身是发现了这个哥儿的红痣,接受不了才离开人世?他才有了进入这个身体的机会?
他兴奋来到这个身体还没有半天时间,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说的可不就是他吗?还没等他大展宏图,在这个世界有一番作为,看到这个哥儿才有的红痣,他瞬间熄火了。
不说原身接受不了现在哥儿的身份,就是他也接受不了。
原身一直和大哥袁柳旬、二哥袁柳风一样作为男孩抚养长大,亲朋好友都知道他是男孩,原身也有远大的抱负,想要考取功名,建功立业。要不然原身也不会那么努力学习骑射、剑术,舞文弄墨。可是,只要是哥儿,既不能参军也不能考科举入朝为官,何以建功立业?
怪不得原身会去世,就是他也没办法面对现在的身份,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男孩,他要如何跟袁震剑、柳相霜、袁柳旬、袁柳风他们解释?再有就是他也没办法接受以后过着和女人差不多的生活,成年后必须成亲嫁给男人的命运。
他实在没想到生得很有男子气概,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儿身,无论身高、外貌还是其他都无哥儿特征的原身,居然彻头彻尾的个哥儿。
他实在想不通,袁家三个孩子。袁柳旬性格沉稳,外貌比袁柳臻英俊,身高一米八五。袁柳风外貌随柳相霜,外貌非常漂亮,身高一米八。而原身外貌比袁柳旬、袁柳风更具男性特征,身高比两人都高,怎么就是哥儿?
既然原身已经出现了哥儿该有的红痣标识,那么肯定就是哥儿。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就和女人有可以喂养孩子的母乳,而男人没有一样。
袁柳臻现在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连浴桶中的水变得冰凉都没有察觉。他脑袋异常混乱,明日就是成年之日,明日一早柳相霜会亲自为他换上成年礼服,到时候必定会看到他胸口的红痣,到时候要是知道他是哥儿,那他该怎么办?
他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没有原身更为顺其自然面对大事件该有的情绪表达,袁震剑他们发现他不是原身该怎么办?
再有就是就袁震剑走南闯北经商的关系,知道袁柳臻是哥儿还不随手就能找一些门当后对的成亲对象?
想到未来发生的事情,他瞬间心凉了。既然他不想面对,无法面对,也无法接受现在哥儿的身份,他还不如离家出走,等想好怎么面对了再说。
想到这里,他赶紧从已经冰冷的浴桶中出来,用布快速擦了擦身上的水泽,赶紧穿上衣袍,连最初欣赏现在身材的兴奋心情都没有了,他必须赶在明日天亮之前离开这里,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无法接受的命运。
他快速翻了原身一件黑色的衣袍,按照原身的记忆穿在身上,又翻箱倒柜把原身用来装重要东西的小木箱翻出来,在里面翻找一番,拿了原身从小戴到大的玉佩以及一些原身积攒的银两、练武的弓箭和铁剑,又装了几套衣服包在包袱中,便想着要怎么离开这里。
子时,小圆子会跟小贵子换班,在这个空隙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不让袁震剑他们担心,他觉得有必要留一份信比较好。
他按照记忆翻找出原身的笔墨纸砚,先是按照记忆使用一会儿毛笔,打了一会儿草稿,等字迹稳定和原身差不多后,他才开始誊写信件,为了不露馅,他写的内容很少,大概意思就是要趁着成年出门闯荡一番,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一般学武的的确会在成年礼后出去闯荡一段时间,混有一些名堂后才会回家,正好那时家里给安排亲事。他只不过把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写完信,差不多已经快到子时,阿斑停留在鸟架上已经睡着。
袁柳臻一遍又一遍地开始叹息原身拥有比男人更加男人的资本,却是个哥儿。
又觉得自己命运悲惨,被淹死不说,拥有之前的记忆,却要转换自己是哥儿的身份。
要是他这样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做一辈子男人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是他知道原身有家人,现在选择离家出走只是权宜之计,等他想好应对之策后还是得回来。
子时一到,袁柳臻听着门外的动静,等小圆子一离开,他就猫着腰,轻巧地打开房门,很快融入黑夜当中。黑色的衣服正好融入黑夜当中,他按照原身的记忆找到袁柳风小时候经常带原身偷跑出去的小门。到达小门,他凭借身高,和强有力的臂力,很快就翻过小门附近的高墙,跳到了清冷的大街上。
来到大街上后,他赶紧朝大街上比较偏远,和他们家没什么生意往来的车马铺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到达车马铺,此时车马铺门已经大门紧闭,他敲了许久铺门,车马铺掌柜一脸困倦才打开门询问他:“公子这么晚是借马车?”
袁柳臻点了点头说“是”,车马铺掌柜打着哈欠叫来伙计招待袁柳臻。
伙计牵着马车过来询问袁柳臻:“公子要去什么地方?”
袁柳臻还没想好,一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相比起县城、省城、京城,他带的银钱不多,还不如去偏远的山村比较好?为了不与袁震剑相熟的人接触,还是去距离元首县更远的山村比较好?这样一合计,根据原身的记忆,他对伙计回答道:“去里沟村,几钱?”
“回公子,里沟村距离这里差不多需要五日,共三百文钱。”伙计恭敬地回答。
“好。”袁柳臻从袖口取出他专门放在袖口的零钱,数了三百文递给伙计,快速上了马车。
上马车后,伙计开始赶路,袁柳臻则心情有点郁郁寡欢,他来到这个世界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被迫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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