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角一番长篇大论,什么痈疽之发肠部者,湿热邪毒内壅于肠而发,因饮食不节、湿热内阻,什么之败血浊气壅遏于阑门而成云云~
“这不是急性阑尾炎吗?”
“咳~大当家,这痈症切不可用盐,等刺激之物啊!”
张角听到后连连摇头,肠痈了你还吃盐,那死岂不是的更快。
“什么盐不盐的!我没说,那到底能救不能?”
周楚鸣让薛蝌抱着自己妹妹,一屁股坐在床板上,看着面色邹起,也不知道是痛还是怎么的薛田问张老头。
“这…肠痈者,多则数月,少则几日,腹内绞痛水米难进,然湿邪之气散于五脏六腑…”
“得了,你意思就是没救了呗?”
张角点点头,他好像还没听说过,那个肠痈之人能自行痊愈的,最后都死于五脏衰竭,或是内火灼烧而死。
“爹爹~”
这时薛宝琴幽幽醒来,正好听到张老头最后一句,泪水哗啦啦就下来了。
“啧~这薛先生可惜了”
“嗨,命改如此,这等病症除非大罗金仙来了”
门外的人纷纷议论起来,薛宝琴眼神悲切挣扎着从薛蝌臂弯出来,扑倒薛田边上。
她自小就被薛田带着四处行走,见识这大燕山河,人情世事,知道这生老病死,乃人生在世之劫,可事到临头还是经受不住这打击。
像只小兽彷徨抹泪,握着薛田的双手嘴里唤着爹爹,张角摇摇头从针袋取出一根银针,也不知插到薛田哪里。
只见他呃的一声,嘴里长长吐了一口气。
“痛!痛煞我也~”
脸上面具一下带上了,薛蝌,薛宝琴忙唤。
“爹爹~”
“父亲,你如何了~”
听到一双儿女声音,薛田艰难偏了下头,眼神无光看着二人,好一会儿才艰声开口。
“蝌哥儿,为父怕是…怕不成…成了”
“呜~父亲,你…”
薛蝌不住哽咽,薛宝琴握着薛田的手,“爹爹,你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呜呜呜”
“咳~呼~”
“宝琴,莫哭,莫要哭了”
薛田想抬手给她擦擦眼泪,可腹内如刀割,身上丝毫力气也无,抬抬手都是不能了。
薛宝琴把父亲的手贴在脸上,薛田能感到手心湿润,手微微摩挲了下薛宝琴小脸儿,心里酸楚无比,自己这一次真是不该来的,最起码不该带着薛蝌,宝琴一起。
一家陷入匪穴,现在他是恶疾在身,命不久矣,他这一去也不知这一双小儿女以后如何,特别是宝琴还这般小,想着想着双眼湿润,眨了眨。
“蝌哥儿~”
“呜,父亲……”
薛蝌走上前去,薛田看着他,目光带着各种期许,
“以后你便是我薛家的顶梁了,要好好照顾你妹妹,去年与梅家的亲事已然定下,等宝琴年纪到了,你这做兄长的可要…嘶~”
兴许是说的话太多,薛田一口凉气吸入腮帮子都咬出痕迹来了。
“父亲!”
“爹爹~”
二人吓的惊慌失措,薛宝琴就差点扑上去了,还好周楚鸣一把按住,这要是压薛田两下,那可真是父慈女孝了。
“周…周大当家,如今我命不久矣,想求大当家一事,我薛田在薛家还有些产业,我想用我名下的商队换取我这儿女自由之身,可…嘶…可否?”
薛田,希冀的看着周楚鸣,希望这大当家还能有些良知,所谓遗言可悯,自己用渔换取薛蝌,宝琴脱离匪巢也是值当了。
“嘁!什么你的我的?到了这山寨都劳资的!包括你性命!还需要你送,你也太会做买卖了,还有些丫头定什么亲?本当家同意了?她现在也是本当家的人了,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给本当家卖力吧!”
“你!!!!”
薛田万万没想到,周楚鸣是这幅嘴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薛蝌也是气愤的看着周楚鸣,只恨他身弱力短,倒是薛宝琴听出些话外音。
“周…周大当家?”
大眼睛水朦胧,周楚鸣看了都觉得砍人都少了几分力气,忒!什么祸水!
“哼哼,叫甚么我听不太清”
张角见周楚鸣这般拿捏,心想这肠痈真有别的法子可以治,这邪气怎么能驱走?
宝琴真是没奈何了,这家伙怎么这般坏,可不是她记忆里憨傻模样了。
“周戈戈~”
薛宝琴嘴皮子动了动,声音比蚊子还低,周楚鸣也只听到了哼哼~不过没关系有些事儿难就难在第一次。
“薛田,你是幸也不幸,我倒是真知道这个肠痈怎么治,不过嘛”
“不过什么,周哥哥你说,只要我们薛家有的一定办到”
薛宝琴比谁都急,顾不得羞涩,哥哥喊的亲热,忙问周楚鸣需要什么。
“你休…休想,我宝琴可是已定下人家了…”
薛田怕是误会了,不过也不算完全误会,得亏周楚鸣没有,豆蔻的爱好,要说玩还是古人会玩…不说了我改了屏蔽了。
但是这十二钗都特么喂到嘴里了,指望他放过那真是太看的起他了,谁还不是个收集控呢?
“呵!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这法子可以说是十死无生,拼的就是你有没有这个气运,要不要用你自己选吧”
周楚鸣才懒得跟他废话,拉张角过来,“老头,你也研究那许久了,有把握试一试没”
周楚鸣说着还在肚子上比划一刀,意思是开刀割阑尾,可张角却是没有搞懂。
“大当家?这邪气热火真能破腹放出来??”
“嘿?你这老头研究这么久,连什么病是因为什么都没搞清楚??还在这邪气正气呢?”
“额,老道研究这些是想看看,那些邪气是藏在体内那些地方,如此也方便以后对症下药啊”
周楚鸣无语了,他还以为这老头不顾世俗,研究人体构造,是想要观察体内脏器,了解内在病因!搞半天他居然是研究这个……。
那细菌病毒你肉眼要是能看见,你真就得道成仙了。
“难道不是?”
“是个屁!今儿我也给你老牛鼻子,小刀拉下屁股~”说完走到门口,看着一群闲人,大声道
“散了!散了!陈胜在哪儿呢!”
“当家的找俺什么事儿?”陈胜从人堆里探出头,可见寨子里确实不太健康,出了训练的,打猎的其他人整日也没什么事儿做。可现在条件也不允许周楚鸣弄其他的,先等等吧。
“你去把张角那屋子,用解酒擦试一遍,再把白布煮沸,把屋里给我罩起来!起码要能放下两张床,还有把小羊羔杀一只弄点羊肠线”
陈胜前面还能明白,顶多耗费些,可这羊肠线是啥?羊肠还能做线?
“大当家?羊肠线是个甚?”
“额…就是七八月小羊那…算了我去弄,你去准备其他的吧”
周楚鸣也说不清,不过这东西可以弄下,马上打仗了说不定用得着,这一想这些东西真可以试试,要是真的简陋都能保住薛田这剧情杀的命,那别的肯定也能用的上啊。
周楚鸣也不问薛田什么意见了,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救活算他赚,死了也做贡献了,原世界他好像也是年纪不大就死了,悄无声息的。
留下薛宝琴薛蝌,还有他老婆去投奔薛姨妈。
日月寨等人训练的训练,战备的战备,治病的治病,丝毫没有大战的紧张感,不像闯王寨众人忙成一锅粥。
“大王!还是建议野战,咱们寨子看似易守难攻,可确实瓮中捉鳖之地势,若敌人从四周山林建造抛石车等,居高临下我闯王寨是决然不可守的”
卢俊义指着外面对李自成分析,李自成倾向于守着险要,与扬州大军消耗拉锯。
“卢统领说的轻巧,咱们就一百来骑兵,那扬州大军可是有两千骑兵,咱们这万八千人还不够人家几个冲锋,如何去野战!”
田见秀觉得这卢俊义忒不把兄弟性命当回事儿,袁宗第,李来亨,等人也不太赞同野战,这差距也太大,他们马少无甲,唯有山川地势而已。
“二当家,三当家,你们说说到底该如何,三当家最是足智多谋,可有教我们的?”
李自成一个眼色,袁宗第便领会了,站起来看着李岩,红娘子。
“大王,我也觉得卢统领说的对,坚守是不太妥当,咱们寨里粮食也不够三月之用,这打起来更是消耗日巨”
红娘子抢在李岩前面开口,心里把周楚鸣骂了一万遍,李自成几次三番探问,上次他们被抓到日月寨,周楚鸣跟李岩说了些什么。
她那里知道,袁宗第,李来亨,田见秀爷被问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的,李自成回来之后就让李岩去操练步卒,不让其继续统领骑兵。
红娘子说完,李自成没有答话而是看着李岩,李岩思忖半响。
“大王,既然都各执己见,也都有道理,岩建议兵分两路,其一我们要攻打我们山寨险要出不知凡几,兵马太多也是无用,不如选些熟悉寨卒防守,”
李岩又看着卢俊义等骑兵,他们是不想守在这山中,马匹在山里有什么用。
“其二卢统领,可以带着骑兵以及精锐在外钳制扬州大军,不一定要与其野战,只要在关键时刻配合山寨便可,大王觉得如何?”
听完李岩的建议,众人都觉得不错,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李岩这法子攻守兼备用的好了还真说不准可以挫败扬州那些兵匪。
李自成点点头,眼神有些迷惑了了,这李岩真被日月寨猴子收服了?可这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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