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尔汗王土屯得到了这么一柄锋利的短剑高兴得喜形于色,他拉着赵子良坐下,然后大声吩咐道:“来人,准备酒宴歌舞,本汗要宴请东方来的客人们!”
随着土屯一声令下,外面的奴仆们就开始杀牛宰羊,准备美酒美食,很快就有一队穿着花花绿绿服饰的阿瓦尔女子走进大帐为众人表演舞蹈,还有一队乐器师为她们伴奏。
土屯对赵子良笑道:“王兄弟,食物还有需要时间来烤煮,我们先来喝酒,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喝!”
赵子良端起酒樽回应:“汗王请!”
其他阿瓦尔贵族、将军们也纷纷高兴的举起酒樽大声道:“汗王请!”
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喝酒闲聊,格瑞林想要坐在赵子良身边,但土屯的小儿子总是纠缠着她,让她没有机会,她直恨得牙痒痒。
不论是保加尔人喝的酒还是阿瓦尔人喝的酒,酒精的含量都极低,是用马奶和牛奶酿造的,奶腥味很浓,外人根本喝不惯,而西秦人却已经能够将马奶酿造成烧酒,而把牛奶制作成奶酪。
赵子良实在喝不惯这种奶腥味太浓的马奶酒,放下酒樽看向土屯问道:“汗王,过几天我们将前往西方的保加尔汗国,我们这是第一次前往西方行商,很多当地局势和习俗都不懂,不知汗王可否为我等解答?”
土屯笑着摆手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去过几次法兰克的,现在我们与法兰克正处在交战状态之中,对那边的情况也知道一些,不知道王兄弟想知道什么,你尽可以问,本汗如果知道必定告诉你!”
“多谢汗王!”赵子良抱了抱拳,问道:“不知在您的阿瓦尔汗国周围都有哪些势力?”
土屯道:“你们是从东边来的,东边和东南方向是保加尔汗国和东罗马帝国,东北方向有东斯拉夫人和佩切涅格人,在我们的南方阿尔卑斯山区还生活着大量的南斯拉夫人,这些人当初也是从东北方向迁徙而来的,他们的后代就变成了南斯拉夫人了,甚至很多都变成而来山区野人部落;在我们的北方河西北方是摩拉维亚公国,主要是由一些西斯拉夫人的部落组成,他们对外宣称组成摩拉维亚公国,不过还是各部落自己管自己,没有形成公国制度,也没有大公;在我们的西边就是法兰克王国,你们如果继续西行,穿过我阿瓦尔汗国的领地之后就进入了法兰克王国的巴伐利亚,巴伐利亚从前一直是一个独立的公国,统治者是阿芝诺芬家族,名义上是臣服于法兰克王国,实际上是高度自治的,是法兰克的臣属国,而且巴伐利亚公国经常不服从法兰克国王的调遣,还时常对抗法兰克王国,不过前年查尔曼国王腾出手来率军进入了巴伐利亚公国,巴伐利亚公国大公塔希洛在法兰克军队带来之前把公国交给自己的儿子因格尔海姆公爵,自己则躲进了修道院隐居,查尔曼国王召来因格尔海姆公爵问罪,并以叛逆罪处死了他,躲进修道院隐居的塔希洛躲过了这一劫,查尔曼没有再追究这个隐居的老人,随后查尔曼任命了他的表兄格罗尔德统治者巴伐利亚!”
此时的巴伐利亚公国的辖区可不仅仅只是后世德国的巴伐利亚那么一点大,此时的巴伐利亚公国包括了奥地利大部分地区,奥地利只有北部一小部分地区属于摩拉维亚公国。
赵子良听了土门的介绍之后点了点头,问道:“我听说在摩拉维亚的西北方向还有许多萨克森人的部落生活在黑森林当中,前些天也有消息传到东方,说查尔曼国王一直在率军攻打这些萨克森人部落,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萨克森人是不是都被征服了?”
萨克森人是日耳曼蛮族之一,萨克森人与生活阿拉伯半岛和中东地区的撒拉逊人是不同的两个种族,有很多人都分不清楚,撒拉逊人就是指生活在中古时代的所有阿拉伯人。当时生活在西欧的日耳曼蛮族主要有盎格鲁人、朱特人和萨克森人,盎格鲁、朱特人和一部分萨克森人早已经侵入了大不列颠岛,只有另外一部分萨克森人依旧生活在德国的西部,进入大不列颠的一部分萨克森人被史学家称为萨克逊人,就是为了方便区分。
土屯摇着头笑道:“怎么可能?撒克森人虽然武器不行,没有成建制的军队,但他们生活的环境可以给他们提供极大的掩护,更能给法兰克人的进攻造成很大的阻碍,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黑森林中生活的,具更别说在黑森林在中作战了,可惜那些撒拉森人距离我们阿瓦尔汗国太远了一些,中间还隔着西斯拉夫人,联系不方面,如果可以本汗真想跟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法兰克王国!”
赵子良心中一动,建议道:“汗王可以跟摩拉维亚的西斯拉夫人联系啊,跟他们商议一起对付法兰克王国,再通过摩拉维亚的西斯拉夫人跟萨克森人联系,这样你们三方就有可能一起联合起来抵挡法兰克王国的进攻,甚至你们还可以联合南方阿尔卑斯山区中的南斯拉夫人,与他们一起对抗法兰克王国!”
土屯叹道:“我们也想过这么做,但是不论是西斯拉夫人、南斯拉夫人还是萨克森人都与我们阿瓦尔人在生活习性上和信仰上有着很大的区别以及难以调和的矛盾,我们根本不可能放弃之前的仇怨和嫌隙!”
赵子良微微一笑,说道:“我想法兰克查尔曼国王正是因为看到了你们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他出兵进攻你们任何一方,你们这几方因为有仇怨,不能互相救援和支援,所以才会被他一个一个打败,但是如果你们联合在一起,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们甚至可以反败为胜,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法兰克王国,他就难以招架!汗王,仇怨和嫌隙在生死存亡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你们不联合在一起,迟早都会被他一个个灭族,我认为你可以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前去南斯拉夫人、西斯拉夫人和萨克森人那里把厉害关系说给他们的领听听,派去的人可以多带一些金银财宝贿赂那些领和他们的下属,这些钱财对于您来说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顶住法兰克人的进攻,就算花再多金银财宝也是值得的,只要他们的领不是糊涂蛋,他们一定会答应跟你联合一起对付法兰克的!”
赵子良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这种时候就是要适可而止,说多了反而会引起土屯的怀疑。
土屯被赵子良这番话说得心动了,仔细一想也觉得应该这样,如果不联合,大家迟早都要被对方灭掉,只有联合在一起才能保全所有人。
“王兄弟是一个有见地的人,来来来,喝酒!”土屯又招呼起来。
大帐内的众人很快一个个喝得伶仃大醉,赵子良见状向土屯告辞,已经喝麻了的土屯摆了摆手,自己又开始打呼噜,赵子良就带着张虎臣等人退出了大帐,而格瑞林很快跟了出来。
赵子良诧异道:“咦,你怎么出来了?难道不怕被你那个未婚夫现吗?”
格瑞林平时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泼辣性子不见了,她此时显得很安静,说道:“你知道我是不喜欢他的!”
赵子良停下来转身面对她,问道:“你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你的部族?跟着我远走他乡?其实我很希望你能跟我走,我也可以誓对你一辈子好,让你过着一辈子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日子,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我提都不跟你提这件事情,而你也无法放弃你的父亲和你的部族子民们!”
格瑞林的头都要低到胸脯上了,她低声抽泣起来:“对不起,你说得对,我很喜欢你,我们阿瓦尔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从来不遮遮掩掩,我们从不扭扭捏捏,可以不顾一切的去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那只是普通女人的权力,而我却没有这个权力,我必须要为我的部族负责,我的责任就是帮助我的父亲处理部族事物,在他死后继承部族领之位,带领族人们抵挡一切外敌和灾害!”
赵子良叹息一声,“我理解你,即便我离开了,也不会忘记你的!最多五天之后,我们就会离开,我不知道那是你还会不会在这里,但我不希望你来送我!”
格瑞林沉默了半响,突然问道:“我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赵子良不知格瑞林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他算了算时间说道:“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不足两个月!”
格瑞林犹豫了一下,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这个月的月信已经有十几天没来了,前天我偷偷找族中女人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她们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肚子里有了,而且我以前的月信都很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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