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虎臣和巴拉勒茨进行厮杀的时候,梁振武打马走到赵子良身边低声问道:“公子,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赵子良没有挪动眼睛,依然盯着那两人的战斗,说道:“问吧”
梁振武斟酌了一下,问道:“以公子的本事,要杀克鲁姆简直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就算是我和张虎臣,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杀了克鲁姆也不算难事,不知为什么公子没有这么做,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对我们西秦并没什么好感,迟早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而且以他的才能,只要让他一统保加尔汗国,对我们日后的西进有着很大的阻碍的!”
赵子良叹道:“这个世界上有资格做我的敌人的人已经不多了!真要算起来,伊琳娜、君士坦丁六世、查尔曼和这个克鲁姆都只能算是小辈,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西秦国立国时间太短,底蕴尚不足,短时间再动大型战争会损坏根基,你以为东罗马帝国还能撑到现在?东罗马帝国能撑到现在是有历代皇帝打下了坚实的根基,伊琳娜和君士坦丁他们都只是沾了先人的余荫呐!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克鲁姆统一了保加尔汗国,他也可以对东罗马帝国形成强有力的牵制作用,尽管他对我们也怀有敌意,但是他的敌人先是东罗马帝国,我们西秦还排不上他的二号敌人!”
巴拉勒茨调转马头,看见漫天的青丝从空中飘落,他疑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往头盔上一摸,脸色立即变得极为难看,大喝一声:“杀——”
“哼,怕你啊!”张虎臣也再次拍马迎上去。
“当当当······”一连串的兵器交鸣之声传扬开来,伴随着一圈圈无形的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四周的保加尔骑兵都纷纷后退。
“律——”随着两声马匹嘶鸣声,双方的战马都承受不了他们的强大力量而跪倒,两人不得不丢弃了战马在地上继续搏杀。
站在地上铁枪的长度优势不再,反而有些施展不开,张虎臣当即丢弃了铁枪,从腰间拔出了勇士之刀继续跟巴拉勒茨搏杀。
张虎臣的功力本身就要比巴拉勒茨高出不少,而且他手中的勇士之刀乃是西秦最精良的战斗兵器之一,其锋利和坚韧程度不是巴拉勒茨手中的弯刀可以比的,只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巴拉勒茨的弯刀就承受不住激烈的交锋而被斩断。
就在巴拉勒茨的弯刀被砍断之际,他愣神了,张虎臣抓住机会一脚揣在他腹部,又几步追上上去,等他刚刚落地,战刀就搁在了他的颈部。
“大人!”保加尔骑兵们吩咐失声的大叫起来,大有冲上来解救的迹象。
“都给我退后,否则我让他人头落地!”张虎臣指着冲上来的保加尔骑兵大喝着。
保加尔骑兵们停下了,巴拉勒茨被张虎臣用刀架在脖子上,示意他站起来,“起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不顾一切的下令让你的手下冲过来围攻我们,然后我杀死你,你的手下还不一定能留下我们,而且你不但会死,死后还会留下不守信诺的名声;第二,你遵守承诺,放我们走,这样你不会死,只不过可能会被你的主人惩罚,你选吧!”
巴拉勒茨心里很不甘心,但是他却不得不接受现实,眼前这个人已经很厉害了,再加上一个梁振武和杜博萨雷,这三人的武力只怕不是这一千人有把握留下来的,而且没有他的指挥,这一千骑兵根本挥不出原本的战斗力。
“你赢了,你们可以走,但是你们不能带走杜博萨雷,我要带他回去!”巴拉勒茨只能退而求其次。
张虎臣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认为这可能吗?我的主人为他甚至都不惜跟克鲁姆翻脸,你认为他会答应你吗?下令吧,让你的人让开一条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巴拉勒茨盯着张虎臣的眼神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咬着牙做出了选择,举起手大吼:“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走!”
保加尔骑兵们带着愤恨的表情和眼神让开了一条通道,赵子良笑了,举起马鞭向前一挥:“我们走!”
“来两个人把巴拉勒茨大人捆起来!”张虎臣一手持刀制住他,一手向后面挥了挥,两个护卫骑马冲过来很快把巴拉勒茨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保加尔骑兵们投鼠忌器,不敢有丝毫过激的举动,但看向赵子良等人的目光更加充满了仇恨。
“走吧,巴拉勒茨大人,请你送我们一程,等过了你们保加尔人控制的领地范围,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但是如果在此期间你的人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那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张虎臣说着一把抓住巴拉勒茨,把他丢在一匹马的马背上,由一个护卫牵着向前快步离去。
“两位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巴拉勒茨大人吗?”一个百夫长看向两个五百夫长问道。
其中一个五百夫长冷声道:“怎么?难道你想害死巴拉勒茨大人吗?马上派人回普利斯卡向克鲁姆领报告,其他人随我跟上去,只要他们敢对巴拉勒茨大人不利,我们就冲过去把他们剁成肉酱!”
“对,没错!”
此后一连多天,赵子良等人都没有再遇到保加尔骑兵的攻击,只有巴拉勒茨的部下一千骑兵依然紧紧的吊在后面,来自其他部族的敌视都被巴拉勒茨的手下兵马出面解决和牵制了。
普拉霍瓦河谷,这里是喀尔巴阡山脉东段与南段的交界处,也是进入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的最重要的一处通道。
格瑞林骑在马背上走在赵子良身边指着前面的河谷说道:“过了这段河谷之后就是我们阿瓦尔人的地界了,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保加尔人追击了!”
赵子良问道:“你的部族营地距离这里有多远的路程?”
格瑞林说道:“大约有五天的路程!”
穿过普拉霍瓦河谷,赵子良勒马停下挥了挥手,一个护卫牵着驮载巴拉勒茨的马匹走过来,赵子良说道:“巴拉勒茨,多谢你这几天的护送,我们说话算话,放你走。不过,请你回去后转告克鲁姆,我并不是想跟他为敌,我只是想去一趟法兰克王国,如果他还有意继续与我做生意,他可以派人去刻赤,去任何一家商行报上特拉姆次的名字,自然会有人跟他接触商量贸易之事!来人,放了他!”
赵子良等人远去了,被松了绑的巴拉勒茨活动着身体,扭着被捆得生疼手腕,这时吊在后面的部下追上来了,一个五百夫长骑马跑到他身边跳下来马问道:“大人,您没事吧?要不会我带人去追杀他们?”
巴拉勒茨摇头道:“不用,我们回去!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领说清楚,走!”
“是,大人!”
特兰瓦西尼亚高原是波状起伏的地形,海拔基本在3oo-8oo米之间,地势自东向西倾斜,浑圆的丘陵和宽广的河谷相间,大部属穆列什河和索梅什河流域。
在索梅什河边上有一座大型的阿瓦尔人营地叫纳波卡,格瑞林的部族就生活在特兰西瓦尼亚高原上,府设在纳波卡。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的地盘大小并不逊于阿瓦尔汗王统治的其他地盘,格瑞林的部族兵力强大,民风剽悍,实力就连汗王土屯就极为忌惮。
当格瑞林的父亲佐登得知她回来的消息后,立即带着亲兵护卫从纳波卡,骑马整整跑了三十里来迎接他的女儿回归。
父女俩拥在一起抱头痛哭,哭罢,格瑞林向佐登介绍了赵子良和他的商队并介绍了她在打猎时误入保加尔人的领地被掳走之后的过程。
佐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对赵子良极为感激,“来自东方的客人,我佐登代表全体族人对您帮助我的女儿格瑞林的事迹表示感谢,我们阿瓦尔人崇拜勇士,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勇士,我已经下令为你们的到来准备盛大的篝火晚会,请!”
赵子良抱拳行礼道:“多谢佐登领的慷慨和热情,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在前往纳波卡的途中,赵子良问道:“佐登领,你们的祖先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马?”
佐登笑道:“当然不是,我们游牧部族原本是没有固定居所的,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柔然人还生活在东方漠北的草原上,根据族中世代相传的传说,当时我们整个部族都是东方漠北草原上的霸主,但是一个叫突厥人的奴隶部落趁着我们与敌人交战之际突然反叛,从背后击败了我们,他们是当时是为我们锻造兵器的奴隶,因此武装力量强大,我们的祖先大意了,随后我们整个部族一分为二,一部分南下成为南方强大国度的附庸,另一部分则开始西迁,后来我们的祖先与迁徙入中诸多部族混居融合,最后跟匈奴人的后裔合二为一,就变成了现在的阿瓦尔人!”
赵子良问道:“都几百年了,为什么您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呢?”
佐登正色道:“因为我就是柔然人的直系后代,我和我祖上从不与外族通婚,我是血统最纯正的柔然人!我族的传说一直世代相传!而现在的可汗土屯大部分都是匈奴人血统,属于柔然人的血统已经很稀薄了,整个阿瓦尔人当中,大部分的血统都带有匈奴人、格皮德人和东哥特人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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