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那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坐他们的车了,咱们不能给笑依惹麻烦,不然她怎么面对石书记呀?”黎明辉严肃道。
“您说的有道理。作为干部家属,咱们的觉悟得比一般人高。要是因为坐车,回头再让我姐砸了饭碗,那可就不好了。”黎笑天说道。
“我倒不这么看。”马芹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合理的利用笑依是石更秘书这个资源。在不违法,不影响笑依工作的情况下,多多争取一些好处。”
黎明辉皱眉道:“你想干什么呀?”
“怎么也得先把笑天的工作解决了吧?他这在家待业都快一年了,人家谁一问我都不好意思说。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的,不工作,天天在家待着多丢人啊。”
“我告诉你啊,你赶紧打消让人给笑天安排工作这件事,我不同意。笑天不工作是他造成的吗?是你不让他出去找工作,责任在你不在他……”
“我不是为了他好吗?他自己出去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啊?”
“随便找一个先干着呗,他才多大呀,你为啥非得想要让他一步到位呢?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他想干什么应该让他自己决定,你总这么对他不放手,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黎明辉看着黎笑天说道:“你明天就出去给我找工作去。”
“我听您的!”黎笑天早就想出去找工作的,作为一个男的天天待在家里啃老,不光是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他受不了了,他自己都觉得这样不合适。
“不行!你老实在家给我待着。”马芹看着黎笑天命令道:“有你姐这么好的资源,你利用那就是傻子!不管怎么样,也得利用你姐的身份给你安排个工作!”
三个人正争论着的时候,黎笑依下班回来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从门外都能听见。”黎笑依一边换鞋一边看着三个人。
“最近有很多机关单位的人,在我们出门的时候主动接送,你妈说他们这是想通过我们巴结你,再讨好石书记。你妈觉得机会难得,就想利用这个机会给笑天安排工作。”黎明辉白了马芹一眼就去了卧室。
黎笑依一听,绷着脸看着马芹说道:“这可不行。要是这么做,那就是害我。石书记要是知道了,我这个秘书就当不成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你是石更的女朋友,我不信就利用他的关系,给他未来的小舅子安排个工作,他就能不让你在他身边当秘书了。”马芹说道。
黎笑依蹙眉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和石书记不是恋人关系,我那么说就是为了跟陶海洋分手,让他死心。”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给你说了,笑天的工作问题,我还是坚持他自己去找的观点,你要是一直让他在家这么待下去,那你就是害他。将来他没有工作能力,娶不到媳妇,你就养他一辈子吧。”黎笑依说完回了房间。
马芹很不满:“你还担心笑天娶不到媳妇,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能不能嫁出去吧!没用的东西,什么都指望不上你!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啊……”
由于马芹的喋喋不休,不仅影响了黎笑依的胃口,还影响了黎笑依的心情,黎笑依一气之下,就决定不在家里吃了,就走了。
坐在车里,黎笑依正准备给顾晓茹打电话的时候,顾晓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顾晓茹问黎笑依有没有吃饭?说她还没有吃饭,要不要约一下?
黎笑依正有此意,两个人就约了一个餐厅见了面。
顾晓茹是黎笑依最好的朋友,两个人的友情始于高中时代,大学虽然不读一个专业,但也是一个学校的。毕业后两个人全都留校工作,不过后来顾晓茹通过关系去了海川市龙兴区区委办公室工作。
两个人的学历和工作经历都极为相似,又因为关系要好,被人称之为姐妹花。
顾晓茹太了解黎笑依了,一见面,就看出了黎笑依不太高兴,就问怎么了?黎笑依也没有瞒着,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这个事我觉得阿姨也不完全是错的。”顾晓茹说道。
“怎么呢?”黎笑依不解。
“你虽然没有在机关单位待过,但你应该也知道,权利这个东西是有期限的,你不用过期就作废了。就拿笑天工作这个事情来说,你通过你作为市委书记秘书的影响力给办一下,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又没收钱,没拿别的好处,最多也就是在石书记面前替一些人美言几句,说一点好话而已,就能得到好处,这是多好的事啊。一个人一旦有了能力,除了为自己着想,还不就是为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着想吗。我觉得这根本无可厚非。”
“可是石书记明确告诉过我,绝对不能利用我是他秘书的这个身份给任何人办事,我要是为笑天的工作给他开口,他肯定会不高兴的,搞不好连我这个秘书工作都得丢。”
虽然关系一直没有捅破,可是黎笑依看得出石更是喜欢她的,她也喜欢石更,但她并不想利用这个关系去给自己和家人谋求任何的好处,因为认识石更这么长时间,她知道石更对待工作是一个很认真很严肃的人,至少至今她还没见过石更利用自己的权利为自己谋什么好处,这也是她敬佩和喜欢石更的原因之一。所以她自然也不想石更因为她而破坏了做人为官的原则。
“不可能的,你想的太多了。当初你离开海川是石书记把你调走的,如今你回来,也是石书记把你调回来的。这代表什么还不知道吗?这代表石书记欣赏你,喜欢你。”顾晓茹坏笑道:“当然,至于哪种喜欢,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当领导的哪个不唱高调啊?石书记能说笑依你出去随便利用你的身份去办事捞好处吧,可能吗?但是你办了也就办了,我敢跟你打赌,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笑天的工作问题你要是不方便办,我给你办吧。”
“你怎么办啊?”黎笑依好奇道。
“我跟我们区委书记说说,把笑天安排到我们区的区委或者区政府工作。不过你得替我们区委书记在石书记面前说点好话。”
黎笑依的反应很快,一听顾晓茹的话茬儿就不对,就看着顾晓茹的眼睛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你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你们区委书记知道了咱们俩的关系,就托你给他说好话是不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是这么回事,我们区委办公室现在缺一个副主任,我想当这个副主任,区委书记不同意我肯定干不了啊。我的想法是,我当这个副主任,把笑天的工作也解决了,然后我们区委书记在石书记那里也留下了好印象,你同时可以帮到三个人,这简直是三全其美的好事,多好啊。”顾晓茹做可怜状乞求道:“笑依,你就帮帮我呗,求求你了?”“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再说一遍?”
“真的。”
“你再说一遍?”
“我……我……”顾晓茹不敢再与黎笑依对视了。
“还缺个办公室副主任,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应该是你把事情办成之后,你们区委书记给你的奖励吧?”黎笑依黑着脸说道:“咱们是好朋友,我这个人什么样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怕你生气。别的忙我可以帮你,但这个忙绝对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黎笑依和顾晓茹来吃饭,是想着跟顾晓茹发发牢骚,一吐心中的不快,却不想顾晓茹也成了说客,也想让她走后门帮忙,这使得黎笑依又惹了一肚子气。
同时,黎笑依也不禁在想,那些人还真是厉害,把她家人的情况调查个一清二楚也就算了,居然连她朋友的主意都打。有这个精力,有这个时间,何不把工作做好呢?把工作干好了,又怎么会现在怕成这个样子?看来石更号召全市老百姓检举揭发他们的做法完全是正确的。海川官场真是烂透了,确实已经到了不整顿不行的地步了。
转天早上,黎笑依把昨晚下班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跟石更做了汇报,石更对她的坦诚很满意,对她的表现也表示了赞赏。
“你弟弟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石更问道。
“信息与通信工程。”黎笑依说道。
“他想找对口的专业?”
“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妈一直就想让他进国企事业单位。”
“他这专业挺适合到广播电视台去工作的。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推荐他到省台去工作。”
黎笑依紧忙解释道:“石书记您别误会,我跟您说我弟弟的事情,我可并没有让您帮他安排工作的意思,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一直是支持我弟弟自己出去找工作的……”
石更起身走出办公桌,伸手将黎笑依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一边解她衬衫的扣子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我这也不算给他安排工作,最多是介绍工作。省台你是知道的,虽然是企业单位,可是想要获得正规编制是很难的。我只能介绍他去,至于编制,那得靠他自己的努力,这个我肯定是不会帮他的。如果想去私企,我也有朋友是做企业的,想当高管拿高薪,同样也得需要他自己努力。像你弟弟这个年纪,他在事业方面其他人可以引导,但不要给他安排,尤其是那种一步到位的安排。这不是帮他,这是害他。年轻人不拼一拼,闯一闯,指望别人给安排,能有什么出息,你说对不对?”
石更把黎笑依的胸罩推到胸的上面,双手抓着两个馒头山把玩了一阵后,就将一个吃在了嘴里……
黎笑依为了石更吃起来方便,身体微微向后仰,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闭着眼,嘴里情不自禁发出轻微的娇吟之时:“嗯……啊……对,对,您说的对。啊……”
石更的手慢慢向下滑动,解开黎笑依裤子上的扣子,拉下拉链,刚把手伸进去,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响了,石更用另外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牟文莲打过来的,就把在黎笑依裤子里的手抽了出来,示意她穿上吧。
“什么事?当然要真查办,不抓几个典型是绝对不行的。不要有任何的顾虑,谁要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老百姓对有些贪腐和不作为的官员是恨之入骨的,当市委书记亲自撰写文章,号召老百姓检举揭发,还亲自接待,还给奖励的时候,老百姓们都非常激动,也非常的主动踊跃,一时间不管是检举揭发官员的,还是有其他事情需要政府给解决的人,全都涌向了信访局。
信访局平常就是个门庭若市的地方,石更这么一搞,信访局一下子就好像变成了装有宝物的宝库,谁都想过来看一看瞧一瞧,所以每周二和每周五的信访局就成为了海川最热闹的地方,为了维持秩序,海川市公安局不得出动大批的警察到现场去,以免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通过老百姓面对面的检举揭发,石更发现了干部的很多的问题,可是他不可能全部都去查办。他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敲山震虎,是立威,是让海川官场所有人都知道他石更才是真正的一把手,他石更是能够决定他们政治命运的,这是最关键的。其次才是处理贪腐和不作为的官员。
之所以是这样的一个主次关系,是因为对于石更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站稳脚跟,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如果这会儿真要是大刀阔斧的去整顿海川的干部队伍,还别说会引起众怒,就算不存在这个问题,拿到一批人,那么空缺的位置由谁来填补呢?石更对海川的了解现在还太少了,他根本不知道谁可用谁不可用,所以只要能起到杀一儆百的威慑作用就够了。
好好整顿一下海川的干部队伍肯定是要搞的,但不是现在。而且就算整顿净化海川的官场生态环境,也只是相对的让它变好,而不是百分之百绝对的变好,这是做不到的。因为政治体制决定了很难真正从根上解决贪腐的问题,而且水至清则无鱼。真要把所有有问题的人全都办了,谁来当官去办事?
所以像有些可办可不办的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闭眼,能不办就不办了。那些极其过分的,才是整治的主要目标。
而据石更的观察,在海川像这种极其过分的人是大有人在的。
石更联合牟文莲,挑着问题严重的,与陶红专亲近的,拿下了几个,这让本就风声鹤唳的海川官场一时间变得草木皆兵。
石更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后,为了缓解紧张的局势,也是为了笼络人心,他便开始接见起了向他汇报工作的人,并向他们传递只有跟着一把手走才是人间正道,才是明智之举,也才有机会得到重用的信号。
石更达到目的是高兴了,陶红专可就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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