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她竟然不知不觉被帝王迷惑了,就这样放他到了床边。这会儿再想阻,已经来不及了。
淑妃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她竟然不知不觉被帝王迷惑了,就这样放他到了床边。这会儿再想阻,已经来不及了。
“皇……皇上。”淑妃喃喃喊了一声,却见明轩帝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淡淡地问她:“刚刚的话,爱妃没听清楚么?下去吧。”
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淑妃闭了闭眼,咬牙行礼:“臣妾告退。”
没办法了,她尽力了。良妃的胡话总也连累不了她,现下想逃过一劫,还是赶紧去坤宁宫给皇后报信罢。
轩辕子离坐在良妃的床边,看着这不断呓语的人,脸上一片平静。
“娘娘……饶命……”良妃突然伸手,抓住帝王的胳膊,喘息着道:“臣妾去做了……做了……有鬼啊……臣妾害怕……”
娘娘,这后宫里,能被良妃称为娘娘的,还有谁?轩辕子离心里沉了沉,静静地看着良妃。以前他对司徒凝未曾有多少设防,一是因为她不会武功,没有多大的威胁。二是因为她一直很温婉柔和,暗卫汇报时也总说坤宁宫无任何异动。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皇后,好像还是背着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呢。
“烧了……烧了她们……皇后娘娘……臣妾害怕……”良妃额上冷汗涔涔,突然睁开了眼睛,没有焦距的双眸看着顶账,喃喃道:“她们来找我索命了……来了……”
轩辕子离轻声开口:“谁要找你索命?”
“木贵妃的宫女……她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来了……”良妃尖叫一声,猛地起身,疯狂地想往外跑。轩辕子离却按住了她,冷冷地道:“她们是你杀的么?”
“不是,不是我啊!”良妃惊恐地摇头,跌坐在床上,双眼又紧闭上,反复地道:“不是我,我是听命于人的,没有亲自动手,也不是主谋,为什么要找我啊,不是我……”
“听了谁的命?”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明轩帝还是冷冷地问了一句。
良妃一顿,呆呆地坐了半晌,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帝王,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臣妾身不由已,身不由已啊……皇上,救救臣妾吧,皇后娘娘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
“良妃。”帝王沉了声音,双眸紧紧地看着面前这人,认真地道:“当朝国母,可不是能随意诽谤的。你现在是被吓得神志不清,满口胡言么?”
“不是!”良妃急切地拉着帝王的袖子,摇头道:“臣妾没有神志不清,臣妾没有。”
帝王勾了勾唇角,点头道:“那是最好,你冷静下来,朕便可以保你不死。只要你乖乖呆着,这段时间,哪儿也不要去,什么人也不要见。”
言罢,转头唤了一声白钰。
白钰从门外进来,在帝王面前跪下,等候命令。
“你和独孤臣一起守着良妃,不要出任何的差错。”轩辕子离吩咐道:“一切以保住良妃的性命为主,懂么?”
“属下明白。”白钰应了,静静地退到一旁守着。帝王又好言安慰了良妃一会儿,让她慢慢平静了下来,接着便走出了永寿宫。
这样看来,宫里流言的主使,也是皇后么?明轩帝嗤笑一声,有些心寒。司徒凝总表现得让他误以为她与她父亲不一样,差点儿也就觉得她不会伤害他了。还真是自己的一大失误呢。当初皇后那句话还言犹在耳:
“人心隔肚皮,就算看起来她也倾心于您,也保不准哪天就起了异心。”
与其说这句话是说顾凉月的,倒不如说,皇后在说她自己吧。
……
封寻在宫里住了下来,行动也就更加方便了些。对外帝王宣布他是由帝王亲自请进宫里来的高人,对帝王有救命之恩,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宫人们看着这美绝人寰的男子,惊叹不已,态度也是恭恭敬敬。甚至因了他双眼的缺憾,不少宫女对他甚是体贴,封寻周围的东西连带着都很安宁美好,没有人对他耍心眼,都是惋惜这样天成的男子,竟没了双眼。
“我怎么觉得你在这宫里混得比我还好?”凉月闷闷地看着净月宫主殿里喝着茶的封寻,撇嘴道。
封寻一笑,看向凉月的方向,温和地道:“没什么奇怪,不过因了我是男子,与她们没有利益冲突罢了。若我为女子,想必处境比你困难得多。”
这算安慰么?凉月哼了一声,继续无聊地看着周围。封寻中午的时候就过来了,她闷得无聊,他也就陪着无聊,两人坐得远远的,也就偶尔说几句话。
“娘娘。”摘星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地道:“皇上今晚要去锦绣宫了。”
“唔。”凉月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随即又继续呆坐着。
封寻好笑地问:“你的反应,为什么越来越平静了?”
起先帝王临幸别人,这丫头还会伤心难过,现在是完全习以为常了啊。是习惯了么?
“我是认命了。”凉月淡淡地道:“本来就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我何必再为它费心,不去想就是了。”
封寻一怔,继而失笑。强迫自己不去想,顾凉月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逃避让自己难过的事情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大门敞开,外面的天色,也就渐渐到了黄昏。虽然相坐无言,但也到底不那么孤单了。
……
晚上,轩辕子离批改完折子,便摆驾去了锦绣宫。淑妃在宫殿外候着,一身浅红色的宫装衬得她肌肤雪白,面如桃花。
“臣妾恭迎皇上。”
帝王下了龙辇,应了一声道:“起来罢,地上寒气重。”
淑妃心里一热,抬头看了明轩帝一眼。他表情柔和,甚至对她微微笑了笑,仿佛回到了当初王府里那时候一样,君子如玉,眸含喜色地夸她:“性子豪爽直接,当真不辱父名,萱儿,你不用太守规矩,做你自己就好。”
眼眶不知不觉地湿了,淑妃低头起身,跟着帝王踏进了大殿。
“良妃姐姐她,没事了么?”
进了内室坐在床边,淑妃擦了泪,淡淡地笑着问帝王。
“嗯。”轩辕子离点头道:“良妃只是被吓着了,看着朕,又恢复了清醒,也没有胡言什么。朕想,许是龙气镇住了妖魔吧,便让她好生休息了,等恢复了精神再说。”
淑妃松了一口气,点头道:“皇上有龙气护体,妖魔自然是不敢靠近。希望良妃姐姐能早日好起来吧。”
帝王点头,任由淑妃替自己脱了外袍,躺上了床去。闭上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最近宫里不太平,前朝的事情也多,朕冷落了你,你可怪朕?”
淑妃眼睛又是一红,乖巧地依偎在帝王胸前,哽咽道:“臣妾不怪,皇上这样疲惫,臣妾看着也心疼。只希望事情早些过去,虽是奢望,臣妾也还希望能像以前那样伺候皇上。”
轩辕子离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淑妃道:“以前那样么?是啊,朕想起来了,以前的萱儿,胆子很大,什么都敢做敢说,现在看起来,倒是谨慎了许多。特别是近日来,好像在害怕什么?”
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淑妃的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低笑道:“宫墙里身不由己,臣妾……也在慢慢懂事罢。”
身不由己,这个词今天他听见两个人说了。明轩帝侧了身子,将淑妃揽在怀里,低声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身不由己,你是朕的妃子,只有朕能左右你的心情罢了。萱儿,你可要记得,旁人都不是你的天,朕才是。”
淑妃的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明轩帝,却撞进了他幽深的眸子里。他的胸膛还是原来那么温暖,他的眼神也像以前那样让她沉醉。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啊。多了顾凉月横在他的心间,也多了皇后司徒凝挡在她的面前。她势力不如皇后,在帝王心里的地位也不如顾凉月,她能怎么办呢……
“你在害怕什么?”帝王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淑妃摇头:“臣妾没有害怕。”
“没有害怕,那为什么在朕的怀里还会发抖?”轩辕子离抬手放在淑妃的肩上,声音沙哑地道:“是不是萱儿,不再像以前那么喜欢朕了?”
“我没有!”淑妃急忙道:“萱儿永远喜欢陛下,和当初一样,不会变的!”
轩辕子离疑惑地皱眉道:“那为什么朕总觉得你最近越发地不像你了,像被人操纵的戏人儿,好无趣。”
淑妃一惊,抓紧了帝王的衣摆,呆愣地抬头看着他的神色。
被操纵的戏人儿?皇上他……知道了什么?
夜色寂寂,锦绣宫外守着的宫人们面带喜色,宫内却是一片安静。
明轩帝连着在锦绣宫歇了两晚,众人都以为淑妃昔日的恩宠又回来了。眼下皇后深居,良妃抱病,宫里有权势的两位主子就只有淑妃和月妃了。都说月妃是皇上的心上人,但是这两天,圣上也没有过去瞧一眼,宫人们不禁在想,月妃娘娘是不是失宠了?
可是,奇怪的是,得宠的淑妃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失宠的月妃娘娘则是……活得挺自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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