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除了这事,陛下让你明天进宫开始陪太子读书。“
“这么快啊。”
“应该是被你这件事催促的。”
邓艾无奈的笑了笑。
“那定亲之事是不是已经背着我宣布了。”
邓艾沉默不语,显然是真的。
纪昌苦笑一声:“这就是封建社会。”
“早点休息吧,不要多想,一切等太子登基之后,你应该会舒服很多了。”
“还有整整十年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肚子饿,有没有什么吃的。”
“你没有吃晚饭?”
“一路奔波,还没有。”
“那叫你婶婶做几个好菜送去你房里。”
“这么晚,会不会有些不好。”
“不会的,你先休息会吧,等饭菜好了我送过去。”
纪昌也不矫情,颌首,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客房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邓艾就来叫纪昌。
二人一起进宫,金銮殿上,朱见深看着纪昌,纪昌看着朱见深。
“纪昌,你可愿意当太子伴读啊。”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纪昌现在的称呼越来越自然,不想什么草民,小昌昌什么的。
“你似乎对朕有什么不满啊。”
“我哪敢啊...。”
朱见深目光眯了眯,看了一会。
“怀恩,带他去太子宫中。”
怀恩对朱见深躬了一身,随后对纪昌说道:“国舅爷,随咱家来吧。”
纪昌跟了上去,而他刚走,朱见深则对商辂问道:“他固然才学斐然,但桀骜不驯,总有反抗心理,真的能胜任太子伴读一职吗?”
“陛下,莫名的被人定了亲,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何来桀骜不驯,又何来反抗心理。”
“朕可没忘,他见朕可从没有一次主动下跪的。”
“许是不懂这些礼数吧。”
“商阁老,三岁小儿都知道见陛下必跪,他岂会不知。”
孙全是一抓住机会就置纪昌于死地。
“陛下,纪昌虽然有些性格古怪,但绝对是忠君爱国的才能之士。”
邓艾也急忙为纪昌说话。
“朕要不是看在他有才学的份上,岂会让他当太子伴读,而且他与公主定亲,是亏待了他吗?”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是陛下对他无上的恩赐,但在已经有喜欢的人眼中就是痛苦也说不定。”
“呃...此事已成定局,不管怎么说,先观察观察,是否日后重用,就看他的表现了。”
太子宫中,朱祐樘正襟危坐,看到纪昌走过来,顿时奔了过去:“舅舅。”
“嗯...。”
“你就是太子伴读,国舅爷纪昌?”台上的讲师刘键古板的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昌摸着朱祐樘的脑袋,反问刘键。
“既是纪昌,那便都是我的学生,还不快快带太子坐好。”
“好的老师。”
纪昌拉着朱祐樘坐在位置上,自己也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课本,四书五经,又瞥了眼太子桌上的书,吓了一跳,厚厚的一叠。
朱祐樘现在是少年儿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读这么多书,起早摸黑肯定会弄个睡眠不足,就比如现在的纪昌,起的早哈气连天。
“我和外甥都还在发育呢,这样不行。”纪昌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要不是旁边怀恩在一旁看着,他一定会对面前这位滔滔不绝的老夫子刘键提出郑重抗议。
刘键见怀恩看着,那讲得更加的兴高彩烈、唾沫横飞,端端正正坐在案后的朱祐樘和纪昌肩并肩儿,一个一脸认真的看着刘键听着,一个强撑着困意,表情木然、眼神呆滞,睡眼朦胧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时辰了。
怀恩奉皇命看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怀恩一走,纪昌便看向朱祐樘,见这小子一副书呆子的模样,抖了抖眉。
“明君就是明君啊,小时候就这般好学。”
陪太子读书到底是个什么差事啊。
纪昌又打了个哈欠,将桌上的书翻开,立在桌上,自己趴着。
“呃...上课别趴着。”
刘键自然发现了纪昌的情况。
“老师,我在看书呢。”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呃...论语啊,好好看吧。”
刘键微微一笑,又把目光看向朱祐樘,这才是他教授的重点。
纪昌看立着的书是中庸,这都能蒙混过关,心态一松,便眼皮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太子好学,当真是国之大幸啊。”
怀恩将太子宫中的事当着朱见深的面说了一遍,顿时群臣面露喜色,议论纷纷。
朱见深颌首,淡淡的问道:“纪昌如何。”
“倒是平静的很,就是不停的打哈欠。”
“打哈欠?刘爱卿讲的如此枯燥吗?”
朱见深不解的问。
“是有些枯燥无味,但老师讲学大抵都是这样的。”
“这样啊,那以后每天讲学结束,太子和纪昌离开之前,朕都要考究一番。”
“是...。”
“陛下,后宫之事老臣本不应该多嘴,但万贵妃恃宠而骄,霍乱朝纲,却不得不说。”
商辂拱手无视朱见深的怒意义正言辞道。
“商辂,说话得有证据。”
“老臣要是有证据,陛下真的会将万贵妃罢黜吗?”
朱见深目光眯了眯,答案不用想,肯定是不会。
他不确信商辂到底有没有证据,扶着额头,沉默了一会。
看群臣又有附和的趋势,顿时站起身,走了。
怀恩见此只能高声喊道:“退朝。”
商辂摇摇头,虽然料到这个情况,却有些失望。
“商阁老,这事你怎么不与我们商量。”
几位正直的大臣走过来问。
“掉脑袋的事,你们又何必参合。”
“阁老这是看不起我们了。”
“不是,今日只是给陛下敲个警钟的。”
....。
朱见深很郁闷,本来还想借着朝会将西厂之事提出来,偏偏被商辂搅黄了,他来到景仁宫,抱着万贵妃柔声细语道:“贞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瞒着朕的事。”
万贵妃一惊,不动声色道:“臣妾的心里都是陛下,哪里还有瞒您的事啊。”
“希望没有吧。”
朱见深也不深想,看着万贵妃:“贞儿,到底是朕的身体出问题了,还是你的身体出问题了,这么久,为何你还没有子嗣。”
“陛下,我们都没有问题的,今天便让臣妾好好服侍陛下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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