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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柩耀闷手里的酒没了，看也不看楚非凡一眼，马上又叫了一杯，酒保看了看楚非凡，得到楚非凡的首肯才又将酒送了上来，这酒杯刚一着地，顾柩耀就拿起来猛灌入肚。连一秒钟的功夫都不到。
楚非凡算看出来了，他如果不是心情郁结到了一定地步，绝不会来这种地方买醉。
“喂，你当我透明的是不是？到底怎么了？”他干脆坐下来耐心道：“不如我打电话把菲菲也叫出来，咱们三个一起喝到天亮？”
大概是觉得楚非凡很烦，顾柩耀了看了他一眼说：“我说了，要嘛陪我喝酒，要嘛赶紧走。”
这家伙喝醉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楚非凡深知这一点，索性他舍命陪君子，不然他猜他会把他当敌人，就着他那半杯酒，他一饮而尽，然后说：“现在可以说了？”
“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喝的烂醉。”他并不拐弯抹角。
“想喝。”他想也没想就抛出这话。
“因为她？”他指戚无可。“我都知道了，姚观展那里好像有些文件被绞碎了，那些文件原本是董事长夫人点名要看的资料，不过我差了，都是一些过期文件，合作都完成了，谁还关心那些文件，再说公司的资料库里都有备份，那些东西不过是一些摆设。姚观展还真当成个事儿了。”
“她活该。”顾柩耀并不佯装不懂。
楚非凡愣了一下：“看来真是因为她了？”
他冷哼：“那个不知好歹、没心没肺、麻木无情的女人，她吃在多的苦都是因为她活该。”
“你……跟她吵架了？”楚非凡试探的问。
“她不配。”顾柩耀嚼着这三个字吐出来，恨不得那是戚无可的骨头一样。她既然自己说了恨她，说了从来没爱过他的话，他干嘛还要去在意她的死活？他笑了出来：“再过办个月我就结婚了，你不祝贺我？”
“我……”楚非凡想了想，终是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供他的火气为妙：“当然，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呢，保证你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他举杯，“为你准备的大礼干杯。”
楚非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浅笑着释然：“都是朋友还提谢字？只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会打算把婚外情进行到底？”
“婚外情！”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好不容易忘记的事始终还是又被提起来了：“无论是婚外情还是婚内情都是失败的；还进行到底？我拿什么到底？”
“你爱她？”楚非凡直接挑明重点。
“不。”他立即阴郁的咬着压根道：“我恨她。”
“好，你不爱。”他顺着他的话说：“可是只有她能影响你，就连菲菲都没有这个本事。这个世界上总算是有个女人能令你有反应不是吗？”
顾柩耀继续喝酒，这一回喝的更闷了。酒杯落在台台面的一瞬间，嘎的一声脆响，被他捏成了岁末，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肉里，血也马上顺着从他的伤口窜流出来，惊的楚非凡想跳起来。
而他却毫无知觉，只觉得心里的难受比手上的伤口严重的多：“四年来，我找她，寻她，只为了一个答案，可是她却给我了一记即狠又响亮的耳光，呵，戚无可！”他喃喃的念着：“我到现在都查不到她心里的男人究竟是谁，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就自虐吗？我的天，小亮，快去拿纱布给他止血。”楚非凡马上让酒拿来急救箱，然后替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在确定这位总裁大人的手除了只有几条小口子之外，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楚非凡才终于逗趣的说：
“拜托你受伤也要看情况好吗？我又不是妞，你的英雄气概对我可无处施展，你伤成这样只会让你妈觉得你跟我胡混。我真不知道戚无可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顾柩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她心里有男人，你有确实的证据吗？”
“是他自己亲口说的。”顾柩耀愤愤的咬着牙说：“她说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她恨我。呵，他恨我。”
楚非凡也火大了：“你说什么？她恨你？她脑子有毛病是不是？她有什么课恨你的？她一句话不说就从你婚礼上逃跑，留下那么一个烂摊子给你收拾，还有资格说恨你？她不知道她父母是被你照顾的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有心。”他照旧猛灌自己酒。
楚非凡对此唏嘘不已：“放着你这么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不要却想着别的男人？谁？以你的条件，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她居然不要？这女人心里的男人是如来佛祖吗？”
顾柩耀看着桌面上玻璃碎片，忽然蛰伏的笑起来，笑的颓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心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没有调查过？”
他摇头：
“这四年来她根本就一个人在过，她吃的苦头比任何人都多，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找过我，她宁愿在街头肯面包和白水也不愿意踏进顾氏，我调查了她所有的过往，可是唯独找不到这个男人的影子。”
“难道他怕得罪你，所以一直不敢现身？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爱的？”
顾柩耀嘴角漾起苦笑：
“我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呵，我不甘心，如果得不到她的心，我宁愿跟她一起毁灭。”
“坦白说我一直认为你在玩火，既然你想要得到她的心干吗不主动追求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做你的顾太太，现在这样你要怎么玩？得到她的心之后，在玩虐请吗？不然你就不要娶张雯雯，娶了她却又想得到别的女人的心，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顾柩耀忽然低吼：
“我娶她不过是为了帮她父亲的忙，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她。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戏，她知道我知道，我没必要跟别人多解释什么。”
“你……”楚非凡吃了一惊：“什么叫做他知道你知道？什么叫做你们根本是在做戏？我不明白，你们做戏给谁看？”
“做戏给那些想看的人看。”顾柩耀吼着，叫着，像再也忍耐不了了一样高亢：“我心里只有戚无可，可是她的心底从来没有我。我在她眼里是这么不值一提；呵，可我却可以跟张雯雯做正常的夫妻，我们不用计较对方心理究竟有没有对方，不用计较爱不爱彼此，不用给彼此苦头吃这不是很好吗？”
“顾柩耀，你疯了是不是？你到底是在说醉话还是真的？”楚非凡忽然拎起顾柩耀衣领，要说这种婚姻是好的，他第一个反对，他就是这种婚姻之下的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没有爱情的家庭其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孩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准备把婚姻当儿戏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顾柩耀将狂暴的怒气隐藏在平静的面孔下，直视着楚非凡，双眼之中好无半点退缩之意，“我顾柩耀做事从不后悔。我记得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爸逼我对一个卑鄙的黑道老大卑躬屈膝，我差点被打断了一条腿都没哼过半句。”
知道他是这种人楚非凡还能如何呢？他叹了口气，将自己满腔的火气收起来，放开了他：“我知道你是是打落门牙吞下肚的性格，可是婚姻跟这个不一样，它不是你以为怎么样就可以掌控的；你在多考虑考虑，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要一概而论，你去努力争取，让她彻底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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