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魔法旅途

(三十二)_119

    “今天的生意不错呀!”
    将满满一杯啤酒送上了老约翰的桌子,漂亮的女侍灵巧地转身,躲过了老酒鬼的毛手毛脚,怀抱着托盘凑近了柜台,“老板,算过账了吗?咱们赚了多少?”
    老查理摘下眼镜,从柜台上一个擦得透亮的杯子里面掏出灰蒙蒙的抹布,擦拭起镜片来:“我亲爱的小玛丽,”他蹩脚地学着他的酒馆里大部分酒鬼的语气,开怀地说,“这种事情,即使不算也能知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天,自己的胳膊也有些酸痛了?”
    “哦,那当然!真是不知道为什么镇子的客人增多了,不过这真好,对吗?”玛丽兴奋地说着,她甩着酸痛的手臂,在宽松的袖口处,白皙的手腕若隐若现。坐在稍远处喝着与小酒馆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果汁的年轻的镇长,躲在镇史记录本的后面,偷偷地脸红了。他心虚地将目光转向别处,故作正经地认真地看着某个方向,却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目光正好落在了角落的法师身上。这个法师有着浅褐色的头发,陌生的面孔,很显然正式最近频频出现在小镇的众多法师之一,年轻人毫不掩饰的目光让他渐渐感到不自在,法师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站起身向楼梯走去。
    “啊……对不起了……”镇长终于也发觉了自己的冒失,更加的缩进了小小的镇史笔记本后面。他有点愧疚地目送着被冒犯地陌生法师上楼,一边偷偷地窥视着玛丽。玛丽结束了与老查理的谈话,环顾了酒馆一下,发现了看起来正在别扭地看书的镇长,她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于是年轻人颤抖着将笔记摔倒在桌子上,再也不敢朝女侍那里看,完全正经地观察起陌生的法师上楼梯起来。
    法师低着头,踩着吱呀作响的台阶。在楼梯上与两个人擦肩而过。
    年轻人认出了其中高个子的那一个,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嘿,下来了?”
    高个子看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低下了头。
    年轻人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自己似的,拉着身边的披着斗篷地人,站到柜台的前面,小声地和酒馆的老板说着话。紧接着,玛丽的脸上呈现出惊讶的表情。也凑过去和他们说着什么,似乎很急切,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地压得很低,并没有引人注意。
    这让年轻的镇长感到奇怪。也更让他感到一个机会就在眼前,于是他走了过去。
    “为什么要走?”玛丽低低地声音透露着迫切,他看见女孩子的手拉着那个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矮个子地胳膊,“怎么就要走了呢?”
    年轻人用力地挤进去,隔开了玛丽……他问:“怎么了?”
    接着他就收到了玛丽的白眼。与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看向旁边的人。虽然他浑身上下被斗篷裹得结结实实,但是凭借着并不低下地智商,镇长还是推断出来在他身边的是谁。
    “怎么回事?你们要走?路西。法兰?”
    法兰拉了拉斗篷,想露出脸和镇长说话,但是路西却把他的手拉下来,反而把他裹紧了。
    “嗯,要走了。”法兰只好维持着脸全部被隐藏的状态,含含糊糊地应答。
    “为什么?”感受到他们并不像惹人注意的想法,年轻地镇长也压低了声音模模糊糊地问。
    “事情办完了,也应该走了。”路西对酒店老板说,而后者明了地对他点点头。
    “之前不是明明说暂时没有事情,才在我们这里常住地吗……”年轻人有些意外,在这些日子以来,他借着记录镇史的名义,没少往小酒馆跑,在见到小玛丽的次数大大超越了往常之后,不可否认地,对于同样见了无数次的法兰他们,也有了很好的交情。
    镇长虽然是镇长,但到底是年轻的镇长,年轻这两个字,就意味着在镇子里大部分的长辈面前,他多数情况下都是被无视的,所以现在,他也很悲惨的被老查理无视了。
    “我说,走就走了啊,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离别本身就让人感到悲伤,如果说在任命的离别面前,连朋友的脸都没有看到,岂不是更加伤感?——好吧,也许他伤感的原因里有很大一部分在于连玛丽也无视了他。
    “你不懂事,就别问。”老查理毫不客气地说。酒馆的主人放下了抹布,领着高个子的路西和法兰出了门,在这个法师日渐增多的小镇上,这样普通的装扮并不惹人注意。玛丽想跟去,却被留下看店。但是很明显,她也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离别,站在柜台面前有些浑浑噩噩的,竟然将老板最珍贵的藏酒给拿了出来,送上了老酒鬼的桌子。
    老约翰满意地饮着酒,镇长担忧地看着玛丽,接着,两个年轻人一同勾着头瞧着门口,然后他们看见老板一个人进了门。
    “好了好了!都去干活!”老查理拍着手,撵开了年轻的镇长,“年轻人,不要骚扰我们的女侍!”
    “这句话应该对老约翰说吧……”年轻人嘟囔着,偷偷地瞄了老查理一眼。
    年轻的男女虽然都有些担心和离别的伤感,但是看着酒馆老板如常的样子,年轻的孩子们很快就将哀愁抛在了一边。
    小镇里的两个年轻人,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等待着与朋友的再次见面,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际遇,完全是不可预测的。
    这就好像法兰在当初捡到那只幼猫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成年的法师拉着手,行走在昏暗的森林中,并且头顶上还飘着一个骄傲的树枝大小姐。
    “我——”
    我早就知道。
    法兰在牢牢地裹着自己的斗篷里抬起头,望着扭来扭去发泄着不满的树枝,在心里,默默地,将它的话补全。
    它早就知道——
    竟然一个月了……
    年关年关,日子真不好过,工作调动,临时出差,外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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