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将军被我骗了心以后

72、第 72 章

    姜定蓉嘶了一声。
    “人都跟在你身后了你现在来说?”
    小六子振振有词:“属下可比将军快!属下跑的可快了!为了赶时间连滚带爬地,翻墙将军还要脸,只是走得快一些!”
    那就是还有点时间。
    姜定蓉直接让石兰在正厅准备了茶水,让小六子再跑一趟,去请宁将军到正厅相见。
    这还算她第一次正式在楚王府接待宁楚珩。左右石兰和富饶分开而立,等宁楚珩大步跨过门槛,石兰多少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头,没敢称呼,只躬身行礼。
    富饶就笑得一朵花似的迎了上来,无比热情地请宁楚珩落座。
    “宁将军来了,快快请坐。”
    宁楚珩手中还拎着一壶酒,姜定蓉远远就闻到了一股子杏花酒香,坐在那儿吸了吸鼻子。
    宁楚珩扫了她一眼,将杏花酒递给石兰,直接吩咐:“给你们主子开了。”
    石兰恭恭敬敬道:“是。”
    姜定蓉啧了声:“你使唤我的人还真顺手。”
    石兰不敢吭气,接过酒壶给富饶使了个眼色。
    富饶是个机灵的,立刻去拿酒杯去。这正厅的茶水估计用不上了,他一路跑回来,怀里还多抱了一盘醋泡花生。
    “宁将军吃不吃醋?我们有个兄弟做醋泡花生有一手,将军尝尝?”富饶十分热情给宁楚珩推荐楚军军营里的一道特色。
    姜定蓉眼看着富饶笑嘻嘻给宁楚珩身边放下一碟醋泡花生,险些乐出声。
    这么远,她都能闻到醋的酸味,不得不说,和现在宁楚珩身上的味道有些相近。
    宁楚珩深深看了眼醋泡花生,又抬头看乐得笑弯了眼的姜定蓉。忍不住想,是不是坏心眼的她故意的。
    故意欺负他,故意试探他是不是又酸了。
    “宁某平日不食酸。”
    宁楚珩话刚说完,就听见姜定蓉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抬头,小坏蛋已经整理好表情,手握拳抵着下唇,一脸故作淡定。
    瞬时,心中燃起了火气。他平日里的确不食酸,除了遇上眼前的小骗子时。
    此刻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没良心的坏东西。
    “咳,小富,东西放下,你再去厨房说一声,有客到,让做些好吃的。”
    姜定蓉说的认真,后来慢腾腾加上一句:“醋一类的就不需要放了,宁将军不吃醋。”
    富饶还乐呵呵地:“好嘞,属下这就去。”
    石兰怕富饶这小子挨揍,赶紧上前来给两位主子斟酒。
    替宁楚珩斟酒时,她埋着头十分老实。
    嗐,早知道还有再见的一天,当初就该把这姑爷当个姑爷的。
    姜定蓉轻咽了一口杏花酒。
    淡淡的杏花香气,入口很绵软,酒味浓郁,却带有一丝苦味。
    和她当初在宁将军府喝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姜定蓉忽然想起当初她离开之前,宁楚珩抱着她在格子门外,对着一树杏花林说的话。
    姜定蓉抬眸,男人端着酒杯并未用,只是盯着她在等她的反馈。
    得了,也不用去猜了,这酒就是他酿的。
    上次他派人送来的酒,她都没喝,藏在窖中,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味道,与之前的会不会有差。想归想,她却没有动。
    倒是不曾想他又拎了一壶酒来,倒是让她这会儿尝到了味道。
    和当年口感不同。
    但是,似乎更合她的口味。
    姜定蓉淡定饮酒,假装没喝到酒中苦味。
    见她饮了酒,男人面色似乎稍微缓和了些,可当他喝了自己手中的酒时,表情微微凝滞。
    手攥紧了酒杯,宁楚珩下颌紧绷,沉默片刻,而后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闷。
    “别喝了。”
    他酿的酒里居然有些苦味。根本不是当年给她喝的那种纯粹。
    酿酒两年,每次都是他亲自摘花清洗酿制,攒了那么多的酒,从未开封过一瓶。总想着,等找到她了,再给她喝。不管用什么方式。
    并未尝过一口,却是不知自己酿酒的技术……并不如何。
    他还拿来给她喝。
    顿时,宁楚珩的脸色多少有些郁闷。
    姜定蓉没理他。酒都送给她了,那就是她的,还想从她口中夺酒?不可能的事。
    “有事说事,别管我喝酒。”
    宁楚珩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冲动翻过楚王府围墙,究竟为了什么。
    他面色有些不太好。
    “你可知外头对你和皇后那个侄子的传言?”
    “刚知道,”姜定蓉直言不讳,“就在你来前一刻。”
    宁楚珩静静等她接着继续,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捻了一颗花生米,咬得嘎嘣脆。
    他抿唇,等了半天等不到她后续,只自己闷着声问:“不打算说些什么?”
    “说什么?”姜定蓉一脸奇怪地看着他,“给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宁楚珩:“……”没良心的坏蛋,她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他。
    外头对姜定蓉和王络冶的传言太多,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半分没有考虑姜定蓉和王络冶的可能,他来只是知道,她着了别人的道,被这种流言蜚语推上风口浪尖,再加上之前陛下的一些心思,他来找她不过是想帮她。
    她倒好,气定神闲地,还一点点的参与都不给他。
    仿佛她的那点喜欢,也只存在夜色里的迷情,除此之外,她对他既冷酷又心硬。
    宁楚珩冷下脸来,从姜定蓉的角度能明显看见他侧脸时下颌的弧度,喉结滚动了下,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又像是在自己和自己较劲,生闷气。
    唔,不得不说,他在她面前这幅隐忍的样子,可爱极了。
    姜定蓉心情很好,得到了她想看见的,这才不紧不慢说道。
    “我常年在北楚,倒是不知道陈学士和王络冶的关系。本打算跟陈学士打打交道,没想到着了他们师徒二人的道了。”
    宁楚珩一愣,慢腾腾抬起眸来。
    这么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倒是让他想通了不少。
    在流传的风言风语中,说什么姜定蓉和王络冶私定终身,在茶馆幽会。
    说实话,要是这个地点改成什么长音馆幽会,红袖坊幽会,他可能会相信一分。姜定蓉和人在茶馆幽会,一听就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他更想知道这件事的形成,乃至背后的推手。
    她这句话瞬间就让人解惑了。
    陈学士。陈学士是文人,约人素来在茶馆,青天白日,带上一个学生和姜定蓉相见,很合理。而她看在陈学士的面子上多逗留一二,更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是,在这风言风语中,陈学士整个人神隐,不曾有人提起分毫。
    “陈学士是被人利用还是主动做局?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想逼你就范?”
    宁楚珩直点问题中心。
    姜定蓉丝毫不意外宁楚珩能看得懂局面,对此她只是冷哼了声:“陈学士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能使得动陈学士的人。”
    想一想陈学士的身份,再加上王络冶的身份,背后之人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
    她也不说,想宁楚珩该是能猜得到的。
    这一把推起了风浪,那姜定蓉的名字后面,势必会和王络冶有所牵连,陛下要是再激进一些,直接赐婚,她若是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大抵会成为众矢之的。
    的确是在逼她就范。
    啧。
    提起这一茬,多少是有些烦的。姜定蓉不怕流言蜚语,不怕阴谋花招,也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唯一会让她担心的,是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会不会成为君臣之间的一根刺。
    烦。
    姜定蓉明显是被这件事弄得不高兴了,放下酒杯耷拉着脸。
    宁楚珩不说话了。
    陈学士身份地位放在那儿,的确不是随便谁就能指使得动。但是他想的不同,他在考虑若是真的是陛下的意思,那么这件事的收益在何处。
    逼迫一个重臣就范,这对陛下来说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若是君臣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无异于会造成君臣二人的不睦。那么陛下宁可让姜定蓉心生不满都要达到的目的,只会是对陛下来说,更为重要。
    短短时间,两人都思考了不少,而后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无奈。
    只要他们身为臣子,只要陛下还有别的想法,那么解决这件事会成为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和陛下说,你已经成婚了?”
    宁楚珩提出。
    姜定蓉一愣:“我成亲,我什么时候成……”
    话音未落,随着宁楚珩板起脸用指责的目光盯着她,她恍然想起来。
    哦,当年她也算是和宁楚珩有了个婚礼。
    可是没有婚书媒定,算不得认真。
    姜定蓉两指指节屈起,在自己下巴抵着,沉默思考片刻。
    “你说,我要是跟陛下说,我在北楚养了一房外室,回去后打算把人扶正,陛下会同意吗?”
    宁楚珩闻言,心中先是急促跳了下,而后冷静了下来。
    外室,扶正。
    陛下只要有心,那么就会派人去北楚监视这场婚事。到时候她从哪里编一个外室出来?
    除了他,她还打算和谁举行婚礼?
    更何况,既然事情还没有发生,那么陛下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的。
    “此事不可能。”宁楚珩垂下眸冷静分析,“陛下不会同意。你也做不到。目前来看,你只能找个人成婚。”
    姜定蓉这时忽然想到了颜之琢说过的话。
    陛下想要的就是将她的把柄牢牢握在手中,扣留在王都。颜之琢说,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如今看来,他说的却是真的。
    颜之琢和她有些旧交,不管是小时候还是曾经险些弄死她的交情,都远远高于一个王络冶。而且颜之琢能带给她的的确挺多。
    只要和颜之琢成婚,一切就迎刃而解。
    姜定蓉冷静分析。发现只要她愿意,这就是最优选择。
    可是当她抬眸,对上宁楚珩略显烦闷的视线时,她又想到当时和颜之琢说这件事时,她果断拒绝的理由。
    就像她不会真的随意选择一个人生孩子一样。
    成婚可以成为一个她的手段,但是这个人选必然是她要喜欢的。
    因为她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只要和她成婚,就是她的人,姜定蓉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颜之琢不会是她的男人,她也不打算和颜之琢有感情上的往来,金钱交易,权益置换,这就是她和颜之琢的全部。
    别人也是。她总会最先去算最优选择,如何最大利益化的利用对方,考虑两人合作给她带来的好处。
    但是有个人不一样。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还让她倒贴了又倒贴。
    姜定蓉忽然瞪了宁楚珩一眼。
    狗男人,坏她心境。
    忽然被瞪了一眼的宁楚珩不解。
    姜定蓉自己斟了酒一口饮尽。
    浓郁的酒香之外,那一丝后尾的苦味也很明显。
    就像宁楚珩一样。
    她放下酒杯。
    姜定蓉想,颜之琢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也有不怎么合适的人选,虽然有些迂回曲折,或许会多些问题,但是她想,要不要赌一把?
    “宁楚珩,你敢不敢……”
    宁楚珩挺直了背,忽然有种紧张之感。
    他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姜定蓉。
    他可能要听到什么重要的话了。
    姜定蓉说道敢不敢时,忽然有些赧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垂下眸,耳垂有点发烧。
    顿了顿,她重新接起话:“我问你敢不敢赌……”
    话音未落,正厅之外小六急匆匆跑了来。
    也没进来,在门槛处停下,不知道正厅内严肃的两位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气氛紧张,他很自觉地在门口用力敲了敲门。
    敲得两位主子回眸看他时,眼底都带有一丝杀气。
    小六不解,却还是挠着头说正事。
    “少主,宁将军,外头来了一个自称王络冶的书生,说是要当面给少主致歉。”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楚军里有个人很叛逆,很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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